文墨青失魂片刻,暗自生喜:“陛下……”
这是要拿她当心上人,甚至是妻子对待的意思吗?
元帝坐直了些:“你很聪明,衣服也搭得甚合朕心,可有人教你吗?”
“回陛下,是臣女的生母所教,母亲说陛下是明君,为人必定不喜张扬浮夸,臣女万不可失仪见罪于君上。”
元帝道:“不是文妃吗?”
文墨青眉头一皱,这种时候,可不能让她沾了光。
“文妃娘娘是后宫妃子,臣女不敢私下与之来往。”
“好。”元帝点点头,“纪福德,给她掌嘴十下。”
“什么?”
文墨青没反应过来,纪福德已上前按住她的脸,左右开弓,硬生生甩了十下。
她眼前金光阵阵,头顶也冒金星。
在场的大家闺秀纷纷深吸一口气,跪在边上不敢动。
文墨青不可思议地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流了出来:“陛下……”
“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便在朕面前班门弄斧,自以为是。”
元帝如寒芒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如同一把刀。
“皇后当年遇上朕,正是因为捡了一条帕子,加上她心慈友爱,不忍叫无辜生灵遇险,于是爬到树上救下幼猫,与朕结识。”
“朕在那时对她一见倾心,而后求先帝赐下圣旨,迎为太子妃。”
他冷冷地道:“你莫不是也想作此举动,吸引朕的注意?”
文墨青脑子无可救药的空白:“臣女……臣女……”
“竹子是皇后最喜爱的植物,做人如做竹,当笔直向上,内赋雅量,活一棵则生万林。”元帝冷哼,“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做此姿态,编造蠢事来欺君?”
“陛下恕罪,臣女没有欺君!”
“没有?那行,你即刻去找棵树来爬,朕恕你御前失仪,举止粗俗之罪。”元帝道,“去吧。”
这可把纪福德整不会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文小姐,请吧。”
江怀柔也没想到这个操作,但她没说什么。
文墨青羞得眼泪直掉:“臣女……臣女……”
她从小锦衣玉食,连路都不肯多走几步,哪里会爬什么树啊?
再说,这爬树的样子也太难看了吧。
“私下打探朕的喜好,自作聪明,以为利用朕与皇后旧日往事便可中选,你倒是机灵得很。”元帝道,“你既说是你生母教的你,那你便和她一起受罚吧,纪福德。”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文墨青与其生母不守妇德,窥探君王喜好,实为大不敬。令其禁足于府中三年,每日誊抄女德女训与为臣之德,每月底上交到礼部。”
“至于文丞相教内无方,停职半年,好好闭门思过!”
“秀女文墨青,废除选秀资格,永不许进宫!”
“今日殿选暂停,改日再选……”元帝突然捂住脑袋,好像气得不轻,“都,都散了吧。”
江怀柔立刻道:“陛下保重龙体,先回去休息吧。”
纪福德赶紧让人去请太医,并张罗着让姑娘们散了,安排出宫回府。
文妃贴着墙根,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其实并没有听明白发生了什么,先前爹爹曾偷偷来信问她选秀需要注意什么,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都是按照反方向去说的。
她说陛下喜欢动如脱兔,比较另类的姑娘,喜欢大红大紫,能彰显帝王之气的颜色。
没想到这对母女不知从哪做足功课,竟然一个也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