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一众莺燕都失了主心骨,唯有那绍公子仗着自己得宠,把府上养的死士都清点出去捉拿刺客。
但是,能回来的没几个。
卫溢迷糊中听见外面吵作一团,刚睁眼就听到管家来报,说是绍公子带着死士去杀刺客,结果杀错了人,被京城中来的禁军们拿下了。
“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禁军还把王府前后左右围得水泄不通,谁也不给进出,这成何体统啊。”
卫溢胸口泛疼,费了半天劲也只听懂个一知半解,以及他最近心尖上的绍公子受了好大委屈,还被人给捆住了。
他立刻睁开眼,挣扎着就要下床。
管家吓得魂飞魄散:“王爷,您有伤在身,万不可动弹啊!”
“是啊,王爷受了重伤,岂能勉强走动?若是因此伤情加重,岂非是六公主的罪过?”
元净走进来,身后跟着玉晚月和云无霜。
方才说话的也是玉晚月。
卫溢望着这三个姑娘,一时不知道哪个才是主子。
元净拿出自己在宫里的腰牌,自证身份。
卫溢:“原来是六公主。”
他和母亲一样很少入宫,也没怎么见过那些皇子公主,只记得皇帝最小的女儿行六,是个小孩。
原以为这个小孩指的是十几岁不懂事的少女,没想到……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小孩!
还是仅有五六岁的这种。
卫溢心想,让一个小奶娃出宫,皇帝表哥莫非脑子长了泡?
元净蹦蹦跳跳来到他床边,关切地打着手语。
“表叔的伤口如何了,刺客可抓到了?我认识一位神医,回头介绍给表叔可好?”
卫溢被她结印般的手弄得摸不着头脑。
“王爷,我们小公主天生有哑疾,无法开口说话。”玉晚月解释道,顺便翻译了刚才的内容。
这下,卫溢越发觉得皇帝脑子里长泡了。
这个时候,管家方才向他汇报的事情延迟地涌入脑海。
乔安王当即便要起身。
元净把他摁了回去:“表叔怎么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一家人?”
卫溢脸色不大好看:“既是一家人,公主为何要用陛下拨的禁军围我王府?叫左邻右舍看见成何体统?”
元净笑了:“表叔这是哪的话,您刚遇过刺,府里能保护您的人没几个了,净儿这是为表叔安危着想啊。”
“您放心,今夜提前宵禁,大家都闭门不出,不会有人看见的。”
卫溢:“……”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公主为何杀掉我一众护卫,还捆住我的心肝……我的门生?”他又道,“他们只是着急想抓到刺客,绝无冒犯公主的意思。六公主小小年纪,金枝玉叶,怎可造如此大的杀戮,传出去叫天下百姓如何看待陛下?”
云无霜捏紧了拳头。
元净笑笑,继续打着手语道:“晚月姐姐,把圣旨和文书拿出来。”
“是。”
玉晚月将这两样东西装在包裹里,一直贴身带着。
“怎的还有圣旨?”卫溢寒毛一立,又要做起床状。
“都说了表叔有伤在身,躺在床上听旨就行,无需下跪了。”元净无情地再次把他推回去,“晚月姐姐,你念吧。”
玉晚月掷地有声道:“圣旨在此,所有人下跪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