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公子通身气质,应是权贵家的人,像他这种平民百姓,不该他管的,他就当看不见。
酒楼一闹,食客基本走完,待清静下来后,酒楼外才磨磨蹭蹭走来一个人影。
苏清落呆滞的视线渐渐凝起一点光,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大步扑向来人。
曾禹希见人冲向自己,一时吓得不浅,以为是路边的疯妇发了病,赶紧绕过几张桌子,跳到苏清棠身后寻求庇护。
对上苏清棠冷凝的目光,苏清落心里猛地一跳,生生刹住脚步,只冲探出一个脑袋的女子道:“曾禹希,你个背主的小贱人!出来给我解释清楚,我还能饶你一命!”
曾禹希一动也不敢动。
苏清棠皱了皱眉,“谢夫人,你弄错了,曾姑娘从始至终是我的人。”
“原来你早就阳奉阴违,背叛我了?!”
苏清落尖声大叫,伸手欲揪出女子。
一旁江贺言眼神一凛,反手抽出一支筷子,手腕使力,木筷离手,直直弹向苏清落膝盖。
苏清落吃痛,膝上一软,跪倒在地。
但吃人的目光依然死死盯着躲在苏清棠身后的女子。
曾禹希不敢直视,下意识道:“对,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苏清棠瞥了一眼身后人,正声道:“你若听了她的话,才是真正害了你自己,私传消息,下毒粉,勾引有妇有夫,如若你真依言照做,被人发现一桩,都不会有好果子。”
曾禹希听罢,稍稍思量了一会儿,顿觉有理,若她当初真被苏清落蛊惑,听了她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恶主误人啊。
她看看始终站她面前的苏清棠,顿感底气十足,眼神也坚定了几分。
苏清落只觉这目光刺眼得紧,出声嘲讽,“呵,你就听她的吧,你与江贺言青梅竹马的情分,你就甘心把人拱手相让?我给你机会,你还敢背主?”她怒目而视,“简直是愚蠢!懦夫!”
“我争不过,愿赌服输。”曾禹希静静回答。
苏清落正想再说些什么,身后忽然有人怒声道:“苏氏,你当真是放肆!”
“母亲,您怎么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苏清落不可置信地回头,来的人不只是任氏,谢景也跟着来了。
她见到世子,一时慌不可言,跪在地上摸索起面纱,摸到后手忙脚乱给自己戴上。
可她那副模样还是落到了谢景眼里。
谢景紧皱眉,厌恶感不加掩饰。
“来人,把这疯妇带回去!”任氏一声厉喝。
“不,我不回去!”苏清落尖声叫道,到处躲避,一回头,看见任氏身边丫鬟,登时睁大了眼,“不对,翠云,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叫你顶替我在柴房待着,为何母亲这么早就来了?”
“我怕听你的话,又落得和翠环姐姐一个下场。”翠云如实道。
“好,好啊!”
苏清落一怔,一个个指过在场之人,“你们一个接一个,把我当猴耍,总有一天,你们会遭报应的!”
“苏氏,够了!你还嫌不丢脸?”
谢景忍不住出声,他本欲直接上手把人带回去,又嫌恶地不想触碰,只道:“你现在跟我们回去,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