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言闻言,似是忍不住,泄出一声笑,随后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一位白胡子老者从人中间穿进来。
年轻女子一见到他,瞬时睁大了眼,转过身便想跑,被苏清棠一把拽住胳膊。
“姑娘,你害怕什么?”苏清棠笑盈盈道。
年轻女子只好再次站回去。
百姓间有人认出了老者。
“是刘大夫!”
“刘大夫怎么来了?给这位姑娘看病的么?”
“刘大夫。”江贺言朝老者拱了拱手,看向一旁的年轻女子,“敢问刘大夫可识得这位姑娘?”
老者单望了一眼,便肯定道:“认得认得。这姑娘约莫是五日前曾来过我家医馆看诊。”
“你认错人了!”年轻女子一边掩面躲避着他的目光,一边往旁边挪。
“徐掌柜,这位姑娘是何时取的衣裳?”苏清棠问向徐醒。
徐醒连忙答,“两日前,若夫人不信,可去查账册。”
“不用了。”苏清棠摇头,转身面向年轻女子,趁其不备,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幽幽道:“姑娘,我瞧你身上的红疹,已有轻度糜烂的症状,不是初发时的迹象。”
年轻女子用力扯回自己的手,羞愤难当,“不用你管!”
她求助似地望向枣衣妇人。
那妇人这回也无话可说。
形势明了,苏清棠环顾一周,扬声道:“各位自我来时便一直未曾离开,事情的始末也看得分明,究竟是谁对谁错,想必各位心中早已分明,我身为绸缎铺的东家,今日也在此说几句。”
“这铺子自我接手以来,无论是用料、做工还是前后制作时限,全部都对得起顾客,从不曾偷工减料,牟取暴利,你来我往,皆是公平交易,赚的也是良心钱!”
她垂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诚意在此,不曾想,仍有人前来闹事,存心构陷!”
苏清棠瞥向来闹事的两人。
两人躲躲闪闪往人堆里藏,不料,根本藏不进去,又被挤出来。
苏清棠抿唇一笑,“此种人,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我绸缎铺从今日起,一律不再接待,情节严重者,亦可直接送往官府,交由律法处置。”
枣衣妇人一听“官府”二字,面色当即变了,迭声道:“我……我弄错了还不行,我是无心之失,大不了就赔个礼道个歉总行了吧。”
她说罢,再不顾拦路的人,一股脑儿冲出了人群,落荒而逃。
年轻女子拿帕子遮着面,也跟着跑了。
两人走后,谁还看不出来她俩是故意来找事,一时间,矛头纷纷转了向,骂那两人不要脸面。
有一两个心思活络的,便恭维起了江贺言夫妇。
说他们夫妻同心,临危不惧。
“江夫人不愧是苏侍郎之女,不仅文淑过人,经商有道,面对挑事的人,亦能镇定自若,澄明真相。”一褐衣人道。
“是啊是啊,既是苏侍郎之女,又是新科状元之妻,那气度,那风华,岂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是……”另一人话锋一转,忍不住道:“经商乃末业……”
一听这话,褐衣赶紧戳了戳那人,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去。
“两位是夫君同僚?”苏清棠礼貌笑道。
她倒能看出二人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