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香消玉殒,留下的幼子夭折。
苏清棠收神,转而看向孙妃。
“我与茵茵曾是闺中密友。”孙妃看着画像,语速缓慢,声音带上了一丝哀伤怀念,“我被父亲送入宫时,心中忐忑,害怕茵茵误以为我要争宠,从而心生嫌隙。
“不曾想,茵茵从不曾怀疑过我,依旧待我如亲姐妹,她说她相信陛下。
“而如她所言,那时候,陛下心中确是唯有茵茵一人。”
“后宫佳丽,形如摆设。”
“这幅画,在陛下那儿也有一幅大同小异的。”她摇头叹,“或许不止一幅。”
孙妃一大段话下来,苏清棠若有所思。
这话无疑证实了坊间传言。
难怪陛下会对宫变一事耿耿于怀,不惜牺牲任家,原来是因与皇后伉俪情深。
“娘娘既说帝后情深,那安贵妃?”苏清棠问。
安虞颇得圣宠,这其中难不成有古怪?
“江夫人,你是聪明人,该知晓,这世上许多事都是迫于无奈,一些事也不能只看表面。”孙妃叹,“所谓的真真假假,哪有这般容易分辨。”
“臣妇明白。”苏清棠垂首思忖。
孙妃一语点醒了她。
迫于无奈么?
安家权盛猖狂,真因为是安贵妃蒙得圣宠造成的?
还是说,安家权盛根本不在于此,是因其手中本就握有兵权,肃帝忌惮,才表现出宠眷安贵妃的假象。
也许两者从一开始就颠倒了位置。
孙妃静静看着苏清棠沉思的模样,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不过,这些与江夫人无关,江夫人只需知道,陛下对你并无恶意,你且放心就是了。”
“臣妇多谢娘娘提点。”苏清棠客气道。
“你不必拘束,以后来这儿,当自己家就好。”
孙妃话音刚落,莲女官从外小步近前,屈身一礼道:“娘娘,小公主在侧殿睡下了。”
“好,我待会儿过去瞧瞧。”
孙妃说完,看向苏清棠,“留你许久了,时候不早,你也早些回去吧。”
苏清棠闻言,告了声退后,便跟着另一个宫人出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