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那位嬷嬷说得不错,他确实不该是二姑爷,苏清棠一早要嫁的人,是他名义上的二弟。
但是,苏家能擅自换亲,为何他不能?
哪怕这样会令高位上那人不满。
这若放在前世,他可能会忌惮,但今生若还是如此,岂不是白活了一次?
江贺言悠悠叹息。
只可惜清棠嫁来后,依旧对自己处处防备,偶尔流露的松动,也如过眼云烟,当不得数。
不过,来日方长。
江贺言洗好一个瓷碗,往台上一放,叮——
磕碰出一声脆响。
……
夜凉如水,苏清棠早早洗漱好,擦干了头发,百般无赖地等在床边,开始犯困。
江贺言却不知在外捣鼓什么,迟迟不回屋。
许是白日忙了一遭,她困得不行,自己便先睡了。
江贺言拿木盒进门时,屋内亮着烛火,窗子没关严,夜风漏进窗扉,满室灯影跟着摇曳。
他无奈笑笑,心头微末欢喜。
嗯,为他留了灯。
走近关窗,再回到床侧,床上的女子睡态酣然,呼吸平缓,长发披散在枕边,睡着后没了白日的沉稳谨慎,倒显出几恬静脆弱。
江贺言静静看了许久,将手中的木盒放到她枕边。
随即拂袖上塌,袖风一扫,灯火全灭。
一室寂静。
翌日一早,晨曦初露,天边泛起鱼肚白,光线落在苏清棠面上。她朦胧睁开眼,身旁人依旧是早早走了。
她盯着虚空望了片刻,利落起身。
手上碰到一个硬质物件,苏清棠转眼去看,是个花梨木盒,拿手上沉甸甸的,她本以为是什么财物,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原是更实用的东西。
苏清棠收好盒子,快速洗漱,换上一身淡紫色长裙,上衣穿较深沉的墨绿大袖衫,发髻间工整插着一支碧玉簪。
一眼看朴素大气,细瞧却透出优雅贵气。
早饭江贺言烙了肉馅饼子,配蔬菜粥。
秋宁直接端了进来,苏清棠三两口用完后,便准备出发。
另一头,江贺言一袭松白长袍,手持折扇等在院中,身后映着丛丛树影,衬得人眉目俊美,气质温和。
马车齐备,回礼也备好了。
可偏偏在这时出了意外。
“出人命了!江家二小子要杀我啊!”
一身破烂布衣,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子撞到马车边,拦在门口,冲门内几人大声叫喊。
“江贺言,我来要医药费,你弟弟就要打杀我,你到底给个说法!”中年男子拍着院门哭嚎,“我命苦啊,当初上山拾个柴火,就要受这无妄之灾!”
“张映,你不要胡说!”
中年男子后头,又赶来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健壮男子按住他的肩膀朝后扳,“你都来几次了?胳膊上的伤早好了吧,还想来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