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脸来,看着轩朗小声说:“是我太自卑了。”
轩朗不解地看着我:“在我这样的人渣面前,你有什么好自卑的?”
“才不是,大家都很喜欢你呢。”我小声嘀咕,“尤其是女孩子。”
“笨蛋,那是因为我来者不拒!”轩朗大笑着说。
“是啊,是啊,就是因为你不挑剔,所以才会和我在一起!”我推开他,撅着嘴说。
他啼笑皆非地拧了我的鼻子一下:“你这个家伙越来越坏了!”顿了顿他又说,“我以前是来者不拒,适合不适合,用过才知道!”
我气的打了他一下,他赶紧说:“见到你,我才知道我错了。这都是早就注定好的,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我们好像……早就认识了。”
“呗,越说越离谱!”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真的,露露,我以前也不信这一套,但是,你告诉我,为什么只有我可以闻到你身上的香气?为什么我会把牙给了你?为什么我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你?”
“你哪有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我!别骗我了!”我打断了他。
他笑了笑:“捡到你衣服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真的吗?”我的心涌起了一阵狂喜。
“骗你这样的小傻瓜,诈骗团伙都不忍心!”他笑着说。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哪里?”我追问道。
轩朗敲了敲我的脑袋说:“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该回家了!”
平时,都是我首先闹着要回家,可是这一次却换成了轩朗。“再玩一会儿吧!”我哀求道。“都11点了,回去就要到第二天早上了!我倒是没事,怕你太累了。”轩朗看着表说。“咱们玩到12点再走吧,也不差这一个小时!”我再次恳求道。轩朗想了想,暧昧地一笑:“好,明天早上干脆直接回我家睡觉吧。”“不行,不行,明天有数学课,我可不能误了!”我赶紧说。轩朗皱起了眉头:“你就那么想看马俊峰?”“去你的!”我打了他一下,“我只是想好好学数学!”轩朗想了想,说:“好,咱们跳舞到12点再走,我看你明天成了瞌睡猫,还怎么上课?”
夜晚12点,正是舞会最喧嚣的时候,我和轩朗在人声鼎沸中悄悄地换了衣服,开车离开了天鹅堡。我的茶花女服装和水晶鞋早已换了下来,轩朗要让我带回家去,可我坚决不肯,他只好听我的。虽然我并不想要那些名贵的衣服和鞋,但是我却舍不得我的马。轩朗看出了我的念头,把插在马耳边的那朵红玫瑰拿了下来,递给了我,我欣然接受。
车开了一会儿,我便感觉到了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我半躺在座位上,看着星空下的天鹅堡和影影绰绰的人群,轻声问轩朗:“这一切……太神奇了?难道我是在做梦吗?”他笑了笑:“管他是不是梦,只要有我在就行了!”我甜甜地点了点头,又担心地看着轩朗:“你不困吗?不然我们回去睡觉好了,明天我不上学了!”轩朗却笑着摇摇头:“我不困,回去又要被老易数落了,你睡吧。”我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再也支撑不住,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变成了睡美人,可是却穿着灰姑娘的水晶鞋来到了天鹅堡。我穿着轩朗为了订做的那双鞋,在像迷宫一般的城堡里到处找他。可是,可是他却消失不见了。我哭喊着,不顾脚上的疼痛,在空旷的城堡里无助地跑着。最终我奔出了城堡,果然,我看到了他的背影,就在城堡最高的塔顶。我欣喜万分,想要跑上去,但是12点的钟声敲响了,我也猛然间惊醒了。
我是在一阵潮湿阴冷的空气中渐渐清醒的,耳朵里充溢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前面车窗上雨刷器刚刚将朦胧的夜景刷清晰,就又被雨丝搅乱。我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几点了?”我轻轻地问轩朗,可是他没有回答。
我略微回过头去,透过微弱的街灯,看到了他模糊的侧影,他正在专注地开着车。
“轩朗!”我张开口,又叫了他的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大概是我刚睡醒声音不太高吧。
于是,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终于回过了头来,我惊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惊梦
我“砰”地一下坐了起来,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着。我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很显然,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而且是奇特的梦中梦。我甩甩头,笑了笑。小时候,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以为自己已经醒了,其实还是在梦中。我抚了抚惊魂未定的胸口,那种恐怖失落又痛苦的感觉依然强烈的存在,虽然我一醒来就把梦中的一切忘了大半。那转过来的人脸,到底是谁?如果是轩朗,我又为什么会害怕?这一切,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一阵风猛地吹了进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好冷啊,天已经这么凉了。我回头看了看,卧室里的窗户还大开着,白色的窗帘朝我的方向涌动着,就像是有什么人进来了一般。我心里一凉,赶紧躺下来,用被子蒙住半张脸,一动也不敢动。这也是我害怕时最常做的动作,一动不动、屏住呼吸,这样鬼就不会发现我的存在了。我还在胡思乱想着,渐渐地,又有了睡意。
轩朗……此时,你在干嘛?是不是也累坏了?不,你比我更累,都是我不好,总是在你还醒着的时候就睡着了,没有陪着你。想着,想着,我又意识模糊起来。
这一次,我做的不再是噩梦了,而是过往那些和轩朗在一起的甜蜜的日子。傍晚,我们站在桥上,轩朗问我如果桥塌了,我愿不愿意和他死在一起,风吹起了我的头发,他的话音就那样飘进了我的耳朵里。这一次,我回答说愿意,于是,我们在桥上拥吻。我又一次问他,我是不是在做梦?他笑了笑说,小傻瓜,管它是不是梦,只要梦里有我就行了。我咯咯地笑起来,竟然把自己笑醒了。
蜜一般均匀的阳光洒在我的头发上,带着清晨特有的香气。放在床头的闹钟在下一秒钟响起。我伸手关掉了闹钟,掀开了被子。就这么一下,沁骨的寒气就使我打了个哆嗦。哦,好冷啊。不过一个晚上,怎么就这样冷了?
我瞥了一眼未关好的窗户,轩朗送我的那朵红玫瑰就放在一边,已经快要凋谢了。我心有不忍,把玫瑰花种在了孔雀的花盆里。孔雀,你不是花鬼吗,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让这朵可怜的小花起死回生。
我穿好衣服,收拾好床,走出了卧室。像往常一样,妈妈正在做早餐,姗姗打着哈欠收拾着书包。这个丫头总是不肯提前把东西收拾好,临走时就跟要逃难一样。
“妈妈,早安!”我冲妈妈说。
妈妈似乎被吓了一跳,转过了身,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我们是挺早的,不过你呀,就太晚了!”
“啊?”我吃了一惊,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
姗姗笑着说:“你都睡了2天了!昨天是我替你交的假条!”
“越来越不像话了!”妈妈说,“天天和朋友出去玩,星期天晚上我都不知道你几点回来的!反正第二天一大早见你睡得正香,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我赶紧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果然,已经星期二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其实我也不大清楚自己星期天晚上到底是几点回来的,只记得我睡得迷迷糊糊被轩朗抱下了车,送进了家。我吐了吐舌头,赶紧上去帮妈妈一起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