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现在腿跟身子也都麻了的江孟离忙轻声说:“好好好。。。。。。不喝了。。。。。。不喝了,那你先乖乖睡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裴珍珠听到江孟离跟自己说的话,慢慢松开自己的手,头一仰便倒了下去。被裴珍珠带着一同扑下去的江孟离慌忙将自己的嘴从对方脸上挪开,紧接着抬起手把缠住自己发冠的发丝解开,又慌乱地摸到床上的被子给其盖上后面红耳赤地逃到了榻桌旁坐下。
“大人,您回来了。”
司马如风把缰绳递给过来牵马的人后,向从牢房门口过来迎接的属下问:“他说什么了吗?”
“回大人话,他嘴很硬,什么都不承认。”
司马如风理着袖口冷冷地说:“是吗?带我去看看。”
就在莫欢准备将手里的缰绳递给牵马的人跟着司马如风往牢房入口走去时,对方突然停下脚步说:“莫欢你去衙门把那个叫石长生的人带来。”
莫欢颔首道:“是,大人。”
被绑在刑架上,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鞭子抽烂并且沾满了血迹的宋尧缓缓抬首望向司马如风,费力地动着嘴问:“敢问大人,我究竟犯了何事啊?”
司马如风看了看伤痕累累的宋尧,随后慢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接过属下奉来的茶,不急不缓地说:“还请宋先生莫要怪罪我这些不懂事的属下,他们都是些没到过先生的学堂里读圣贤书的粗人,这下起手来没轻没重的。”
眼里充满红血丝的宋尧注视着司马如风轻轻地笑了笑说:“大人还真是会避重就轻啊,我询问自己犯了何事,您却要如此阴阳怪气地内涵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这世间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的确很多,但我怎么看先生似乎都不像那一类人啊?”司马如风用盖子拨着竖在水中的茶叶,对站在身旁的属下轻轻使了一个眼色。
明白司马如风是什么意思的属下将手里的剑递给一旁站着的人,随后走到宋尧面前慢慢撕开对方胸前的衣服,让那道伤口露了出来。
看了宋尧胸前的伤口一眼的司马如风缓缓低眉看着被自己拨弄着的茶叶,漫不经心地说:“先生能与我说说,你身上这伤是如何来的吗?”
宋尧低垂着头无奈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问:“我这伤有何问题吗?这不过是我醉酒后不小心撞到了自家的刀口上弄出来的而已。”
“自家的刀口上?先生这缘由编得还真是随意啊!”司马如风慢慢抬首注视着宋尧,眼神冷厉得就像冰刀子似的说。
宋尧望着司马如风用虚弱讥讽的口吻问:“大人既然觉得我说的事实只是编造的,那您觉得我这伤应该如何来。。。。。。才是您满意的答案呢?”
“听先生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在讽刺我污蔑你,要把你屈打成招吗?”司马如风注视着宋尧面无表情的问。
“不知大人唤属下来所为何事?”从离监察寮就两条街的衙门里被莫欢喊来的石长生有些不安地问。
走在前面的莫欢回首看了眼石长生说:“这个你待会儿可以自己问大人,因为我也只是奉命来找你而已。”
听到莫欢的答复,石长生慢慢地握紧了手里的剑。
将石长生带到牢房里的莫欢走到司马如风身旁道:“大人,他人来了。”
司马如风望着盯着自己的宋尧,对身旁的莫欢说:“他不是说自己有看见凶手的模样吗?那便带他过来看看。”
“是,大人。”莫欢颔首说罢,走回到等在刑房拐角处的石长生面前说:“大人说你那夜有看见行凶者的模样,所以让你去认一认。”
听了莫欢的话,石长生刚准备解释自己说的与司马如风此刻说的有所不同时。莫欢用那双也快要被司马如风传染得一样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直到他把话咽回去点了点头后,才把他带着往阴深深的刑房走了去。
石长生跟着莫欢走到司马如风身旁颔首行礼:“大人。”
司马如风看着见到石长生后,便苦笑了一下的宋尧冷声问:“宵禁那夜,是他跑出来向你们寻救吗?”
石长生眺目看向盯着自己的宋尧,注视着其胸前的伤口依然有些忐忑地按着莫欢与自己说的情况回应道:“回大人的话,就是他。”
听到石长生对自己的指认,宋尧慢慢低下头开始笑起来问:“我那夜可是如此低着头的,难道你是通过我这头顶认出我的。”
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啪一下断掉了的石长生注视着宋尧,双目无神地说:“除了你故意放在腰间让我看的之外,我什么都未看清。。。。。。但此刻你如此说,我便确定是你了。”
石长生说罢,司马如风放下茶盏从椅子上起身就准备往外走。明白自己是被他诈了的宋尧慢慢抬首叫住他,咧嘴笑了笑问:“大人还真是厉害啊!但倘若我不心虚咬死不认的话,您又会如何对我呢?”
司马如风停下脚步缓缓回首看向宋尧面无表情地说:“那就让你活到你认的时候。”
宋尧看着说罢就带着莫欢往外走去的司马如风笑着大声说:“谢谢啊,大人。”
走在前面的司马如风问跟在自己身后的莫欢:“你去叫他的时候,他有何反应?”
莫欢想着石长生当时那一脸紧张的模样,回应司马如风的问题:“他当时除了紧张外,属下还看到他眼里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道路两侧的墙壁上的火把在司马如风的眼里跳动着,他目视前方的牢房大门冷声道:“你在此等着,待会儿带他来找我。”
说话间跟着司马如风走到门口的莫欢停下脚步颔首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