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皱了皱眉,理理领口,这才推开门神色如常的走进来。
……真不想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见欢语枕着陆寒的腿在玩手机。
“啧,你往回跑,支援我一点!”她嘴里嘟囔着,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划动。
“嗯,就来就来!”陆寒专注地操作着手机。他盘腿坐在床沿,衣袖随意挽起到手肘处——今天也是穿着一件黑色衬衫。
陆安鸣故意弄出一些声响,这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陆寒,你这是什么打扮?忘了家主是怎么说的了?”他斜睨了陆寒一眼。
“安鸣,这是我的主意,”欢语率先回道,
“这衣服是我买给他的。我就乐意看他穿,又不是要让他去母亲那里找骂,哎呀,你就别声张了!”
在欢语软磨硬泡地说服陆安鸣的时候,陆寒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去反驳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欢语已经替他撑腰了。
他每次看到陆安鸣一脸优越感,公事公办的样子就来气。
陆安鸣端着他那贵族的派头,仍旧微抬下巴,腰身笔直的挺着,
“大小姐,您的分化期快到了,像这样一整晚在这边待着的话,已经不太合适了。”
“家主嘱托我,确保您的周围少些闲杂人等。”
闲杂人等?
陆寒额角抽了抽,他说谁是闲杂人等?
“陆安鸣,你说清楚。你是说,在我的房间里,我成闲杂人等喽?”
陆寒伸手指着自己,讥诮地嘲讽他。
嗤。
“大小姐,时间不早了,我在门口等你出来。”
陆安鸣厌恶地看了陆寒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是啊,闲杂人等一直都是他陆安鸣才对。
……总是如此。
这样的口角几乎每隔几天就会上演。
他有时会想,如果多数人的开放是正确的,那么他这突兀的少数派的矜持,才是格格不入的异端吧。
他家教良好,自律高傲,从来不屑于那些。
他在酒吧里默默喝着白水,在舞会上坐在角落,在各种狂欢的场合里独自冷静的观察……
他除了做忠实的记录者和规劝者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自从他成了伴读以来,切切实实的意识到,陆欢语的伴读真得不太好当。
如果陆寒不在,欢语和他相处也算融洽,有说有笑。但是陆寒一回来,欢语眼里似乎就只有陆寒了。
他睡眠浅,时常失眠。几年前,正因为失眠,让他半夜在门外撞见了一件秘密——
几乎每隔几天,陆寒就偷跑去陆欢语的卧室陪着她睡觉,天快亮的时候再返回自己卧室。
当然,还穿着那身黑衣服。
呵。
当陆寒终于发现行踪被陆安鸣看到后,也曾威胁过他。
他却只想嘲笑,陆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很可悲?
你当替身有瘾啊?你在得意什么?你有什么资本在这上面押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相比起我,你根本没有任何可自豪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