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惊云正坐在桌旁的一把木凳上,一头长发束在了脑后,一张瘦削的脸越发显得憔悴,微侧着身子盯着不远处烧得正旺的火炉出神。
这家伙玩的什么把戏?都这时候了,他还有闲情雅致创作作品?
自从草原大会上他和钻天鼠韩鹏的“里应外合”,以狼龙鼎为诱饵,让一众人等险些丧身在野狼湖的狼群和异兽诸怀的嘴里,这家伙难道是不知情?还是幕后的主使?他扮演的究竟是个什么角色?红姐和雪儿的失踪究竟是不是和他有关?院子里那三具做成了铜瓷雕塑的人体和白狼尸体,究竟是不是他所为?
聂惊云,难道真是深藏不露的艺术天才与恶魔的混合体?
安保人员为什么会允许聂惊云回到里面来?稍一琢磨,也难怪,铜瓷堡虽说发现了古墓,作为重大的考古发掘现场,说到底,也才刚刚开始,现在还是人家聂惊云的家,你总不能不让人家回家吧。
“秦风,秦风,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
院外响起了岱钦粗大的嗓门声,显然他是不太放心义弟一个人进了铜瓷堡,安保人员又不允许他进入,只能在外面大声喊了起来。
转身出了院外,向岱钦交代了几句,岱钦上车走人了。
等秦风回到了院子里,一身黑衣的聂惊云已经站在了烧瓷坊的门前,双手背在身后,看来是听到了代钦的喊声,出来迎接秦风了。
“聂惊云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他不会是特意备好了酒菜等我吧?”
“你是在等我吗?”
心下狐疑的秦风倒是强自平复了一下心境,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聂惊云更是个性十足,连句话都没有回应,转身坐回到了凳子上,顺手拿起了一瓶酒,在两个白瓷杯里倒满了。
顿时,坊内一阵酒香弥漫开来。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秦风刚一落座,聂惊云倒是随口念出了一首唐诗。
再一看两瓶白酒,酒瓶呈洁白之色,上有四字:莲花白酒。
这首唐诗为王维所作的几句,是与好友裴迪饮酒之时倾情所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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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没有接他的话茬儿,只做冷眼旁观之状。
这两句诗的大意是说:给你斟满酒,愿你酒入愁肠更要聊以自慰才是!人心反复无常,如同起伏不定的波涛。世间上的人和事,冷暖自知,就像朋友即便相携到白首还要按剑提防,更多的不过是落井下石之辈啊!
足可见当时诗佛王维心中的愤慨之态了!
“聂惊云难道真把我当成了知己?他这是明显心中有着愤恨不满之意?他是在暗指我轻视与他?还是另有所指?”
秦风心下狐疑,索性以不变应万变。
“秦风,桦城一家小店主人,海市他山之石庄园新任庄主,江山多娇巨型玉石的发现者,赌石大会上大败赌石界四大元老,草原大会拍卖会上力挫群雄,独得李白侠客行书法,青铜狼龙鼎,正可谓风头正劲,年少多金,没想到啊,我有生之年还能在这里遇到此等人物,你说,我是不是该一醉方休啊!”
聂惊云端起酒杯,在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一饮而尽。嘴角微微一扬,扫了一眼秦风,又自顾自地夹起一片羊肉放进沸水里。
“哈,你对我倒是很了解啊!或许是走运而已,浪得虚名!”
秦风并没有对聂惊云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感到更多的惊讶,自从赌石大会之后,网络上对他的报道,恐怕连祖宗十八代都给刨出来了,幸亏他不是个喜欢抛头露面之人,否则上个热搜榜也不足为奇了。只是,看起来孤傲、冷僻的聂惊云为什么对自己的事这么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