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升职成为浙江巡抚的郑必昌开口道:“粮食,要管住。现在,所有的粮食都要用在改稻为桑上面,再有私自买粮卖粮,就以扰乱国策罪抓起来。”
那河道官员立刻就道:“明白,属下明天就扣粮抓人。”
河道官员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大堂外一个声音响起:“抓人?好啊,先把你抓了吧。”
王琛带着高翰文、王用汲、海瑞走进了大堂里。
郑必昌、何茂才以及一众与会的官员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刚才那个河道官员,看到王琛的瞬间,噗通一声就跌坐在了椅子上,同时他还转头冲着郑必昌喊道:“中丞,救我。”
“救个屁。”王琛不屑的一笑:“李泗水,抓人。”
“是!”李泗水一挥手,两个锦衣卫上前猛的架住了那个河道官员,把他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大堂里,仿佛刮起了一阵寒风,刮的几个紫袍官员全都瑟瑟如鹌鹑。
郑必昌赶忙起身,赔笑道:“驸马爷,您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
王琛径自走到了何茂才对面的椅子那里,原本坐那儿的官员慌忙让位。
“中丞大人不是要议改稻为桑的事儿吗?不叫我不大合适吧?”
见王琛不接茬,郑必昌也没办法,死贫道不死道友,反正被抓的又不是他,而且还是个河道官员,无所谓的,对吧?
郑必昌整理了心情,笑着道:“哈,应是底下人忘了,还请驸马爷勿怪。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等一等。”王琛一指海瑞和王用汲:“为何不给两个知县设座。”
何茂才不耐烦的道:“驸马爷,你怎么那么多事儿?省里议事,从来就没有知县与会的先例,给他们设的什么座?咱们把事情定下来,让他们去做就是了。”
话罢,何茂才便转头冲着海瑞和王用汲道:“你们还站那干什么?还不下去!”
何茂才突然发飙,几个官员全都低着头不吭声。
气氛突然变的有些压抑。
高翰文看的有些口干舌燥,偷偷的吞了一口唾沫,杭州的局势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没放在眼里的归善驸马,当着巡抚、布政使的面直接抓了一个河道监管。
随后新任巡抚虽然认怂,但新任布政使却直接来了个指桑骂槐。
是的,他就是觉得何茂才是在指桑骂槐。
因为巡抚、布政使议事,本就没有驸马参加的道理。
就在高翰文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局面的时候,海瑞却在默默的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郑必昌注意到了,王琛也注意到了。
但两人都没吭声。
因为不重要。
是的,这么说可能很伤人,但这不是在剧里,海瑞,只是一个的的确确可有可无的知县。
层级太低了。
不过……海瑞现在站在了斗争的中心。
王琛似笑非笑的看着何茂才:“老何,你是真的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何茂才眯了眯眼睛:“请教不敢当,请说。”
王琛道:“你知道杨金水为什么一直赖在京里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