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颠簸簸的走了大概五六里地,王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掀开帘子,对着旁边的一个护卫招了招手。
护卫忙贴过来道:“大人?”
王琛道:“你立刻回府上去,带着周云逸一家老小去南京,注意,如果有人要动手杀周云逸一家,你不要阻拦,只保住自己的命就行。”
话罢,王琛摘下自己腰间挂着的玉牌递给护卫。
这是身份证明,他不在的时候,老管家只认玉牌不认人。
护卫接过玉牌一抱拳转身就走。
等了一会儿王琛又叫了一个人过来,吩咐了几句,那护卫也走了。
自这之后,王琛没再叫人。
到了通州,王琛都没让队伍停下来,甚至又一口气走了二三十里地,一直到了深夜,才在一个村庄里住下。
入驻的这几户农人都被吓坏了,好在王琛是后世来的人,价值观和三观跟现在的人不太一样,所以他很大方的各给了五两银子。
在银子的作用下,这几户人家恐惧的情绪被驱散了不少,配合起来也流畅的多。
随后王琛又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了其中一户,让刘渊宰杀了他们家的驴,解决了这十几个人吃饭的问题,剩下没吃完的驴肉也都冻成了冰坨子,以备后面几天吃。
接下来的几天,王琛都是这么赶路的,长途奔袭之后随机找个庄户停下,甚至有时候还会特意偏离一下路线,找个不在官道边的庄子过夜。
那些心思不单纯的人,大概觉得没什么机会,于是就都撤了。
王琛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后面的路也没再这么赶,甚至有时候他还特意在某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两天再赶路。
就这样,一直到了二月中旬他才到了南京。
原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和同知早就接到调令去了京师,接待王琛的是内城的四个千户,分别是张光义、李泗水、马善同、赵文山,这四个人分属两派,张、李、马三人是原指挥使的人,剩下的赵文山是原同知的人。
燕水楼里,四个人陪着王琛喝酒,王琛也没跟他们绕圈子,直接就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谁的人,也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龌龊,从今往后,你们就都是我的人,我这人有个毛病,但凡不是我的人,那就都是我的敌人,你们也都知道我是驸马,我来南京也是皇上的旨意,所以哪怕你们全家都被我杀了,也没人敢替你们吭一声。”
四个人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都被吓坏了。
之前他们四个得了好些人的信儿,对王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加上背后又突然多了几尊大佛,让他们胆子都大了很多。
可没想到事情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这王琛也不是什么废柴,而是一个杀心很重、杀气腾腾的主儿。
四个人一对眼,齐声道:“大人请放心,我等兄弟必为大人肝脑涂地。”
王琛笑了:“很好,但还有一点我得说清楚了,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矛盾,都别在我吩咐的事儿上给对方下绊子,不然让我知道了,我不管到底谁对谁错,我都会让你们全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四个人脑门子全都冒了汗了,这杀气也太重了,而且王琛真要杀他们,除非他们造反,不然不可能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毕竟身份太过悬殊了。
王琛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笑着道:“当然,我这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几个有什么矛盾,来,当着我的面说清楚,我来做主给你们调解一下……”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身旁那十几个把刀抽出半截的护卫。
服了,真服了。
这是要他们交把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