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有些失神,颔首跟他打招呼:
“二少。”
不等对方回应,她埋头疾步离开。
但刚走出医院,手机响了。
是姜时砚的号码。
对方不问缘由,直接出声质问:
“你去医院跟小五说了什么?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去刺激她?”
阮凝听得想笑。
转身看向住院部大楼。
她才出来没几分钟吧,姜姚这就忍不住又开始告状了?
忍着心里涌起的委屈,阮凝承认道:
“我不过就是告诉她,我身体也不好,不能取下一颗肾给她而已。”
姜时砚声音冰冷:
“你知道她受不得刺激,还跑去跟她这样说,阮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听着丈夫一味指责她的话。
阮凝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双戴着铁套的手在狠狠挤压,撕扯。
她憋着心里有的情绪,尽可能让自己心平气和。
“我有说错吗?”
姜时砚发了火。
“你说呢?她本来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就算你不捐,但你也不能浇灭她的希望吧。”
阮凝没忍住,眼眶像进了沙子。
喉咙也变得酸涩肿胀。
“所以你们一直都在她面前承诺,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捐,对吗?”
姜时砚缄默。
半响才否道:
“我说了,你不同意没人会逼你。”
“我就是不同意,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不管你们做什么我都不可能会把肾给姜姚。”
实在觉得难受,阮凝挂了电话。
想到自己替姜姚坐牢,换来的却是姜姚变本加厉的伤害。
但这一次,不管姜家所有人怎么对她。
不管姜姚是死是活,她都不会再心软了。
努力稳住情绪,阮凝打车回了家。
到家后,她特地避开婆婆,找到母亲拉回自己的房间低声道:
“妈,我想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