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倏地落下,伴随着清脆笑语,马车驶离。
“霍尤川!你可记好这话,待我大婚那日,定要抱着你的脑袋上喜轿——”
霍尤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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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梨是出来买花灯的。
本想给霍渊偷偷送去,到了摄政王府才知,霍渊不在府中。
每年除夕,他都会和手下的将士们同吃同住,共同守岁。
今年,也大抵如此吧。。。
沈初梨孤零零回了沈家。
“阿娘快看!爹爹送芙儿的明珠簪子比二姐的木簪好看吧?”
娇滴滴的嗓音混着烟花声传来。
绕过结冰的回廊,她瞥见正厅暖炉烧得通红。
娘亲正陪沈芙放烟花,阿爹正笑着给她发压岁银锭子,谁也没往她空荡荡的位置瞧。
就连挂在房梁上的灯笼,也换成了沈芙最爱的莲花灯。
沈初梨难得没发疯,欢声笑语下,她一声不吭回了屋子。
回屋后,沈初梨用被子蒙住脑袋。
她从小到大最讨厌过年,过年家家户户团聚,这种时候就显得她特别孤独。
她也想被人惦记,也想有礼物,也想有人为她放一场烟火。
可没有,从来没有。
爹娘哥哥只爱妹妹。
这种感觉,就好像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属于她。
她鼻子红了,安慰自已。
没事哒没事哒,反正不被人在意都习惯了。
有什么好矫情的?
正打算一睡解千愁时。
轰——
第一朵金蕊烟花在夜空炸开。
窗外忽儿亮如白昼,千重烟火织成流霞,映得夜空泛起胭脂色。
“真好看啊!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哥放来给心上人看的~”
沈初梨光着脚下地,扒在窗前,大眼睛一眨不眨,羡慕惊叹着。
忽然,她看到漫天火树银花里绽开一串歪歪扭扭的小字:
“沈~初~梨~~~”
最后一个“岁岁安康”还没成型,她便瞥见府门下柿子树在晃动。
玄色大氅的人影,正举着噼啪作响的烟火棒仰头望她。
火星映亮男人俊美的面容,他脚边是数不清的烟花筒。
“霍渊?!”
他不是去营帐陪将士守岁了吗?
沈初梨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惊讶瞪圆眼睛。
烟花棒燃尽的刹那,她听见霍渊带着笑意的声音混在爆竹声里。
“来接某个小哭包去看真正的烟花,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