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看他,“你又是何人?”
“在下乃祁桑国客商,前来月国行商。”
胭脂不动声色看他,“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乃是月国潞洲赵家沟人。”
苏青冷笑,“就算我认错自己的亲爹,也不会认错你这狠毒的狐媚子。”
胭脂皱眉看他,“狠毒的狐媚子?公子莫不是跟那姑娘有仇,因此才如此仇视与她长得相像的人?若是如此,官大哥可要小心这种人。听闻皇城那边有祁桑国的人在作乱,闹得我们大月国乌烟瘴气,着实可恨。”
官差听后,也偏向胭脂,转而盯着那苏青,“祁桑国人?哼,我看你也是,贼头贼脑。”
苏青气得脸色发青,又不好发作。他一路来到月国,隐约听见皇城有动乱,但没想到竟然是祁桑国的人。早知如此,他就不道明身份了,反被她倒打一耙。
胭脂又道,“公子说我是丫鬟,可官大哥看我的手,可真是丫鬟的手。”
官差看了看她摊开的掌心,柔嫩细腻,不见茧子,也不显粗糙,立即瞪向苏青,“我看是你对这小娘子居心不良吧!”
苏青瞪直了眼,“她是通房丫鬟!当然不用做粗活。”
胭脂冷笑,“公子,我再三忍让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们大月国人,可容你这祁桑鼠辈欺负。”
一席话登时挑起月国人的敌视,官差近月来每日奔波盘查,就因为祁桑国的缘故,顿时嫌恶道,“你若再血口喷人,我们就将你抓去吃牢饭!”
苏青生生憋了一口血。
连枭见又有一队官兵过来,领头那人,正拿着一叠画像盘看。他顿了顿,“官大哥,我家娘子身子弱,可否让她进屋里拿件衣裳?”
方才那番话已让官差不疑有他,点头,“进去吧。”
胭脂不解看他,连枭转身送她两步,低声道,“那人手上有画像,你先逃。”
胭脂飞快看了一眼那边,又担忧看他,连枭报以宽慰的笑意,“娘子,进屋里拿了衣裳就出来,别让官大哥为难。”
话落,便被他微微推了一步,胭脂点头,“门外见。”
话不能多说,连枭不动声色回到众房客里头。见苏青不死心的垫脚往那看,冷声道,“这位公子果然是记挂上我家娘子了么?祁桑鼠辈。”
苏青气道,“你家娘子分明就是祁桑国人!”
刚才那官大哥听见这话,不耐烦道,“话这般多,有细作之嫌,将这人押到大牢去!”
苏青一愣,嘶声道,“我是商人,不是细作,快松手!”
几人不听他辩,便抓了押出去。
声响渐远,另一队人已过来,对了几张画像,手势一顿,又仔细看连枭。眉头刚皱,腰间的刀就被夺走,腿上立刻挨了一刀,疾呼,“这人是李漠!”
众兵一听,立刻朝他扑去。训练有素的几百将士要捉他尚且不易拿下,这些地方官兵更奈何不了他。但他并不伤他们性命,每刀砍在腿上,也让他们不能再攻。
“快去喊人!”
来的虽然也应是虾兵蟹将,但是人多势众,就算再不顶事,每人耗他一点气力,也够呛。
琢磨着胭脂应当从窗户逃了一段时间,便从院子一路退到大堂,一时无人敢上前。到了大门,抬脚勾起长凳,往他们摔去,转身出去。便听人唤他,“少爷。”
他一顿,往前看去,一辆马车停在对面。他疾步往那跑去,一跃上车,胭脂已扬起手上缰绳。
所幸此时正是夜里,又非什么庙会节日,街上的人并不多。
胭脂驾马车已十分熟手,当你三番两次用它逃生时,想不掌握它最快的逃跑方法也难。
从镇大门一路冲出去,直到马匹累得无力前行,两人才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