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愣住,“公子是说,相爷要把陈平安排在你身边?”
“没错。”
赵无忧点头,“到时候你跟温故机灵点,陈平毕竟跟着赵嵩这么多年,很多东西比你们都知根知底。”
“是!”
素兮敛眸,“这不是变相的监视公子吗?”
“顺带着,只要我有二心,就让我人头落地死在京城门外。”
赵无忧嗤笑两声,“他还跟我说什么不得已,说什么父女一心?还敢提起我娘,还敢试探我。
他但凡有一点真心,我都不会背叛他。”
素兮定定的望着赵无忧,“公子?”
提起杨瑾之,赵无忧的情绪总是难免失控的。
那是她唯一没有料到的事情,明明夫人都提及了,都说明白了,赵无忧却没有及时的制止。
“我没什么事,只是觉得很可笑罢了!”
赵无忧干笑两声,“我娘怎么死的,我比谁都清楚。
她临死前交代过什么,我更心知肚明。
如果我娘还在,也许我还能顺着做丞相府的狗。
可现在,放着好好的人不做,谁愿意去做那待宰的走狗呢?”
素兮蹙眉看着她,“公子每每提起夫人,总要难过一阵。”
“有我娘在,总觉得还是个家。
我娘不在了,这家早就不是家了。
如今倒是很庆幸,我骨子里流着的血不是赵嵩的,否则我该憎恨自己,竟有个如此不堪如此心狠手辣的生父。”
赵无忧释然一笑,“你别担心,我不难过,如今有你们有穆百里,我反倒轻松了很多。
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回了做人的感觉。”
素兮一笑,笑红了眼眶。
这赵无忧要出行的消息并没有外泄,毕竟她是要悄悄的去,不是大张旗鼓以朝廷身份前往的。
所以这尚书府里头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赵无忧又要走了。
沐瑶已经从木轮车上站起来了,成日坐着,她觉得自己屁股都要生茧子了。
说也奇怪,自从甩了沈言一鞭子之后,看他就顺眼多了。
她想着,估计是这冰碴子看上去太盛气凌人了,所以她怎么看怎么碍眼。
如今有了一道血痕,倒是有了几分滑稽可笑,倒也没那么讨厌了。
沈言依旧在剥葡萄,他觉得今年夏天这尚书府里的葡萄,估计都让沐瑶一个人吃了。
想必是霍霍的话没有传到,否则这郡主怎么如此变本加厉呢?
往常沐瑶也不爱吃葡萄,今日倒也奇怪,安安稳稳的坐在一旁看着画本子,拿着竹签子把葡萄戳进嘴里。
她不是嫌他手艺不好?
沈言犹豫了一下,心道:估计是手艺纯熟了,自己真当是越发厉害了,伺候得了这么嘴刁的郡主。
换做旁人,估计早就歇菜了。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