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面露难色,低低的轻咳两声,“既然王爷什么都不知道,那无忧就从头说起,与王爷细说,还望王爷莫要嫌无忧啰嗦。”
“无妨!”
萧容道,“本王闲着也是无聊,权当是听戏本子了。”
赵无忧点点头,正襟危坐的娓娓道来,“近来这京城外头一直有江湖人行走,各个都听到一个传言,说是什么得锦盒者得天下。
这锦盒是什么东西谁也没见过,但这天下二字,着实容易教人红了眼,黑了心。”
“皇上也不知怎么就得了这消息,于是让德公公急召下官入宫见驾。
下官进了宫,德公公说皇上盛怒难平,这传言无疑是想叛逆谋反,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怒的。”
“皇上让下官彻查此事,务必要找出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势必要将这等居心叵测的贼子正法。
然则下官的身子不济,要彻查这样的事情,想来也是人手不足,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到这儿,赵无忧面带愧色的起身,朝着萧容毕恭毕敬的行礼,“下官,对不住王爷。”
萧容一怔,“赵大人这是何意?”
赵无忧抿唇,面色微恙,“下官当时一时情急,想着以王爷的能力必定能妥善处置此事,是故跟皇上举荐了王爷。”
她刻意顿了顿,“然而皇上……”
“赵大人,本王卧病在床,如何能有多余的精力去摆弄这些事情,你这不是在坑本王吗?”
萧容的不悦明显摆在脸上。
赵无忧当即道歉,“王爷恕罪,是下官思虑不周,是下官的过错。”
“皇上怎么说?”
萧容最想知道的是皇帝听到后的反应。
皇帝也不是个傻子,这些年不理朝政却能放心朝政,无外乎是觉得朝上这几方势力各自为政,各自掣肘,是故谁也咬不过谁,借此来保持朝廷上的势力均衡。
这尚书府本来就是丞相府的附属,如今再跟齐攸王府合作,一道对付东厂。
万一东厂败了,那所谓的三足鼎立局面就会被打破,皇帝的相互制约政策也会失效。
是故皇帝很不愿意这几方势力联合起来,只要他们一直在争斗,他的皇位就会一直坐得稳稳当当的。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道,“皇上大怒,训斥了下官。
下官还从未见过皇上盛怒至此的模样,即便那一次下官挨了板子,也不曾这般令人惊惧。”
萧容的身子微微绷紧,“是吗?”
“是!”
赵无忧俯首,“若不是皇上动怒,下官又怎么会忐忑不安。
王爷终究是皇上的手足,有些话咱们外臣不方便说,然则王爷却是可以的,是以下官这次来是想向王爷讨个人情。
王爷您看,是否能在来日,替下官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呢?赵无忧,感激不尽。”
萧容眯起眸子盯着赵无忧,见着她眉目微微蹙起的模样,竟有几分晃神。
他定定的看着她娇眉微蹙,看着她微微抿唇深思的模样,脑子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一颦一笑。
真当是心魔难灭,真当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轻叹一声,萧容冷笑道,“本王自问跟赵大人的关系,似乎还没好到这样的程度。
赵大人有丞相大人做主,什么时候也需要这般委曲求全了?”
赵无忧苦笑两声,“王爷有所不知,父亲一直养病在府内,当儿子的实在不敢打扰。
早前爹还训斥了我一番,如今我哪敢再去惹他的不快,不是给自己找晦气吗?今日来这齐攸王府,实则也是来碰碰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