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嚷嚷!”
温故咬牙切齿,眸色通赤,“你以为我们愿意?伤她还不如伤我们自个,你以为我们是你吗?惯来心狠手辣,惯来下手无情。”
音落,穆百里当即愣住,“你说什么?”
素兮敛眸,握紧了手中冷剑,“这一剑是、是我刺的。”
电闪火石间,穆百里一身杀气,愣是被温故给拦下,“闹够没有?是不是要让外头的人也知道,是我们自己人干的?”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可终究是赵无忧的意思,穆百里也没有法子,只好极力的隐忍。
瞧着床榻上面白如纸的女子,好不容易给养得稍微好转一些,可今儿这么一折腾,又是一朝打回原形。
“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百里冷问。
“那就要问公子自己的意思。”
素兮深吸一口气,“是公子下达的命令,我只是……”
她说不下去,虽然名为主仆,可实际上却是情同姐妹。
两个人同生共死那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相互扶持。
在赵无忧这里,从来没有把素兮当成下人,委以了难言的重任。
温故拔出银针,拭去额头上的冷汗,“都别吵了,血已经止住,我又用金针暂且遏制了寒毒的借机迸发,所以她暂时不会有事。”
收了针包,温故轻叹一声,一脸的心疼如斯,“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就这身子骨还敢用苦肉计,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说到最后,连音色都变得哽咽无比。
穆百里顿了顿,他这厢还没开始,这老头怎么……心下迟疑,却听得床榻上传来一声呻吟。
“合欢?”
穆百里低唤。
羽睫轻颤,赵无忧幽幽的掀开眼皮,没有聚焦的眼睛里,透着少许空洞,让穆百里的心迅速揪起。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胆战心惊的一日,看到这样虚弱的赵无忧,恨不能以身相待。
“合欢?”
他又低低的喊了一声。
赵无忧勉力扬唇,笑得有些嘲讽,“死不了,别喊了,免得教人听见。”
说这话的时候,她才察觉他温暖的掌心,已经扣住了自己冰凉的手。
她的手本来就凉,如今受了伤更是冷到了骨子里。
可是有他暖着,便也不觉得冷。
“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马上走。”
她气息奄奄,“我们说好的,各凭本事各做各的,你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