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你就是个伺候人的命。”
“伺候你,也是心甘情愿的事。”
他抱紧了她,用身子暖她这冰冰凉凉的被窝。
他就知道,她的被窝是凉的。
虽然如今不能恣意妄为,但为她暖被窝还是能做到的。
暖一暖,也好。
她靠在他怀里,只觉得这温暖的感觉已然是毕生所求,“我已经放了长线,就等着鱼儿上钩。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拦阻也不会干涉,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谁要对付我,还请吾君莫要心慈手软。”
他胳膊处的力道微微收紧,“你拿自己去当鱼饵?”
“又不是第一回了,那么吃惊做什么?很快这荒澜的君王会知道我的身份,会忌惮我爹在大邺的威势,会想要跟我联手,离间你我之间的关系。
若我有什么过分之处,还望吾君能多多包容。”
她笑得苍白。
“别伤了你自己便是。”
他唯有这一句。
她轻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舍得吗?”
他问。
“若舍得,你当如何?”
她抬头看他。
他俯首含着她苍白的唇,“当舍命陪夫人。”
她一笑,“你这个死太监。”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她脸上的散发,低哑的道一句,“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点点头,“这次,又要当白眼狼了。
如果荒澜动了我的心思,想必会借我的手暂时压制你们东厂,又或者会帮我夺了千岁爷的军政大权,到时候——我就可以帮着处理荒澜的内忧外患了。”
“你可知这样的利用……”
还不待他说完,她勾唇笑得邪魅无双,“能被利用,那就说明我是有价值的。
只有废物,才会被人弃如敝屣。
你当知道,你家夫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要想从我这里讨得好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轻笑两声,俯首啃着她的脖颈,音色沙哑的道一句,“夫人所言极是,为夫当全力配合。”
外头,温故蹙眉看着阴魂不散的简衍,如同鬼魅般站在阴影里晃悠。
老头牙一咬,这暴脾气一上来,谁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