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赤铎是个武官,是以对这些大邺之事不甚了解。
他知道大邺出色的领军将领都有谁,却不太熟悉大邺朝廷里有多少姓赵的官员,又哪里知道哪个姓赵的,跟东厂有什么过节。
“能在大邺能东厂抗衡的,想来只有丞相府赵家,赵嵩!”
李毅眯起危险的眸子,“赵无忧,难道真的是赵嵩的儿子?”
赤铎一怔,这赵嵩二字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是故当时就愣住,“你是说,那个只手遮天的大邺丞相赵嵩?赵无忧是赵嵩的儿子?”
“但愿不是他,否则就麻烦了。”
李毅拂袖转身。
赤铎不敢置信的凝眉,“就这病怏怏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便是那赵嵩的儿子?”
马车内,赵无忧轻轻咳嗽着,好在温故一直守在宫外,紧跟着就将药瓶递上,“好在我一直都热着药,就怕你不适应。
前两日又染了风寒,这一路的颠簸让你的身子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我没那么弱。”
赵无忧轻咳着,将瓷瓶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温度刚刚好,可见温故是费了不少心思。
“公子?”
素兮担虑的望着她,“别逞强了。”
赵无忧轻叹,“不都已经习惯了吗?十多年都过来了,不打紧。”
“公子方才跟李毅大人说那些话,卑职怎么听着有些不太对?”
素兮低低的问,将车内备着的狐裘盖在赵无忧身上。
赵无忧敛眸,“我不是说了吗?我得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尽量系在我自己的身上。
所以,我没有明着告诉李毅我是谁,便只好打着漏洞,告诉他——有关于我的真实身份。”
“你告诉他,你是赵嵩的儿子?”
温故骇然,“你可知道,大邺邻国对于你爹赵嵩都有所耳闻和忌惮,若是知道你是赵嵩的儿子,万一挟制你怎么办?你这样,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
赵无忧笑靥凉薄,“我就算不说,便是安全吗?只要穆百里行动失败,那么我也会被连累。
但是现在,我给自己也留了一条后路,那便是我与东厂的不睦乃是人尽皆知。
就算东厂行动失败,我还是独立的赵家人,荒澜不会迁怒与我。”
“所以我这么做,对谁都有好处,只不过以后荒澜人会更加防范着你们,你们各自安好吧!
身在异乡,我恐怕没办法顾及你们。”
温故深吸一口气,“这就不必你担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只要你能周全,其他的一点都不重要。”
“那公子与王后又是什么意思呢?”
素兮问。
赵无忧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身为一国王后,亲自在花园里接见使臣,而且还说着一口流利的大邺话语,你说这不是刻意又是什么?她是替自家的男人来探我口风的,可惜了……”
温故轻叹,“那你就得小心了,过了今日,恐怕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落在你身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早前咱们遇到了埋伏,若是一着不慎,想必是要出大事的。”
“我明白!”
赵无忧轻咳着挑开了车窗帘子,“这荒澜国中,必定也藏着什么大事,否则他们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议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