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简大人?”
简衍微微一怔,赵无忧已经走进了帐子。
温故冷眼看他,“不管你明不明白,赵大人都要歇息了,还望简大人早些回去!
别到时候落了单,回去没办法跟皇上与公主交代。”
深吸一口气,简衍瞧了一眼营帐上的影子,敛眸离开。
素兮从里头走出来,“他走了?”
“还不走,难道要等在这里吃宵夜?”
温故扯了唇,拂袖转回营帐。
素兮蹙眉嘀咕,“早前不是挺看好简衍吗?这老头的心性倒转变得极快……真是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整个一墙头草。”
温故自然是站在赵无忧这边,她对谁好,谁对她好,他都看的清楚。
人虽然老了,可这心里却是透亮的,是故他不会再允许简衍靠近赵无忧半步。
赵无忧的厌恶已经摆在了脸上,温故都看在眼里。
那一夜的营寨显得格外安静,穆百里与赵无忧各自安歇,除了那一场会议,便再无更多接触。
赵无忧心知肚明,今夜他不会过来,毕竟有些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是故这一夜,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祥和。
直到黎明曙光,带来了王城里的消息。
文丞相李毅带着皇宫里的卫士,拿着荒澜帝王的手谕,领着少许官员前来营寨,接了穆百里与赵无忧等大邺官员。
在议和这件事上,赵无忧和穆百里是挑大梁的,其他的也就是个附和。
身在异乡,若还要窝里反,是要出大事的。
何况这底下官员,要么是亲东党,要么是赵家的人,只要大趋势没错,那就不会有太大的异议。
对于这点,文丞相李毅似乎早已看出端倪。
赵无忧与穆百里分别随车入城,及至王宫之前才下了马车。
驻足在白泥墙瓦之前,入目何其圣洁,何其壮观。
这样的异域风情,在大邺是断断看不到的。
荒澜崇尚白,而在大邺,这一身的白,恐怕只有国丧之时才能在朝堂上见着。
一个个身着白衣,看大邺官员的眼神,就如同在动物园里隔着铁丝网,瞧那些被圈养的动物一般。
眼神中带着打量,也带着嘲笑。
纵观自身,身着大邺的官袍。
一众官员因为等级区别,而导致补服上的动物图像皆有所差异,文官与武官也是不同。
如此一看,林林总总的,还真有些像是动物园展览。
赵无忧心头喟叹,被人这样打量的心情,还真是不怎么美丽。
抬头去看身居高阁的荒澜王,浓眉阔目,乍一看还真有种不怒自威之色。
这络腮胡,实在让人瞧不清楚,这君王的年纪。
在大邺,如此罔顾仪容的君王,是要被天下人诟病的。
可在这荒澜,但凡孔武有力者,皆络腮满面。
是以这些画面,容易让人得脸盲症,有些分不清楚谁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