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挨着他坐好,眸色微恙的盯着他,“相公,拓跋氏为何明知你已经成亲,还不撒手呢?北澜的女子都是这般执迷不悟,不懂得死心的吗?”
这让傅九卿想起了记忆里的某人,死了心,断了情,哪有什么执迷不悟,只不过是不够疼。
疼到了极处,心就死了,其后了悟!
“也不全是这样。”
他冰凉的掌心,裹住她温暖的柔荑,“月儿,若是哪日我要离开大周,你……愿意跟我走吗?”
靳月愣怔,“走去哪?真的要去北澜?可是我还有爹,还有、还有兄长,还有……”
还有那么多的牵挂,怎么可能走?
“若了无牵挂呢?”
他问。
靳月细细的想着,“若无牵挂,随你天涯!”
他将她揽入怀中,狠狠闭了闭眼。
有这句话,便已足够。
“相公,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了?”
靳月不是傻子,傅九卿从来不会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他定是遇见了难处,又担心她,才会如此难以下决定,“拿我威胁你吗?”
傅九卿摇摇头,“自然不是。”
“相公!”
靳月依偎在他怀里,“若是哪日我成了你的威胁,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然我不足以强大到让你放心,但我不想躲在你的羽翼下,这对我不公平,也非我所愿。”
傅九卿难得释然浅笑,在她额角落下清浅一吻,“好!”
“那她威胁你了吗?”
靳月追问。
这人不笑则已,就这么一笑,真真像极了传说中的妖孽。
眸揽月华,天地失色。
“北澜的将军找过我。”
傅九卿道,“他们的丞相,也找过我,月儿觉得这算不算威胁?”
靳月愣怔,她完全不知道这些,当下有些紧张,“他们为何非要带你去北澜?是看中了傅家的财帛,还是看中了你这个人?相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那样的沁凉,“还记得我对傅家许下的那个承诺吗?”
“记得!”
靳月点头,“你刚说过的,不会插手傅家的事情,即便……你其实已经猜到,那个人可能就是傅家的长子,你的大哥。”
美丽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幽邃的瞳仁里,泛着诡谲的波光,削薄的唇匍出令人心惊的话语,“我非傅家亲生,所以傅家的养育栽培之恩,我不得不还。”
靳月骇然瞪大眼睛,脑子里嗡的一声,天晓得……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外头都知道,傅九卿是傅正柏的老来子,因着身子不好,从小便疼爱如掌中宝。
谁知道,他竟不是傅家亲生?
这是否意味着,傅九卿的母亲……
“我母亲也不是傅正柏的妾室,只是空挂个名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