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上的大红木柱,漆皮斑驳脱落,满地淤泥脏秽。
“慕容家!”
靳月环顾四周,“那个高楼是什么地方?”
“那曾经是慕容家的牌楼,先帝所赐,忠贞不二。”
管家叹口气,“彼时的慕容家,真的是整个历城最荣耀所在,先帝夸赞其为朝廷上,三大肱骨良臣之一。”
靳月朝着牌楼走去。
上面的匾额早已被摘除,此刻只剩下个空壳子,时隔十数年还能瞧得出曾经烟熏火燎的痕迹,黑漆漆的门前石狮,面目狰狞而可怖。
“忠良不再,先帝下令,摘了匾额!”
管家仰头,“不在了!”
靳月眉心紧蹙,“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慕容大将……军背叛了大周,以至于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当时在慕容家,还搜出了以前跟南玥皇室往来的密信。”
管家细细的想着,“死无对证,谁知道呢?”
靳月没说话。
“没有前兆吗?”
明珠不解,“既是通敌叛国,想必也有征兆吧?不可能毫无破绽。”
管家笑了笑,“若真的要说什么征兆,那只有一样!”
“什么?”
靳月问。
管家站在牌楼前,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将……军的妾室,是南玥女子。”
“南玥女子……”
靳月顾自呢喃,“那就难怪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米粮皆是老百姓所种,难道吃米粮的都是老百姓?
显然不是。
“妾室?那还有正室呢?”
霜枝问。
靳月猛地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盯着管家。
老管家的眼神略显闪烁,谈及慕容家的事儿,都没见着他有任何异常,但是谈及正室,老管家的脸色竟然极不正常,仿佛不愿提及。
“不能说?”
靳月不解。
老管家摇摇头,“倒不是不能说,而是……先帝下过禁令,任何人不许提及,否则以谋逆论处,诛九族!”
“慕容家的事儿,也是诛九族的!”
明珠道。
老管家轻笑,“是!
但不一样,一个是逝者已矣,另一个……胜者为王!”
“也就是说,整个慕容家覆灭的时候,那位正室未必死了,而是攀了高枝?攀上了这高高在上的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