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声音未落,妇人怀中的孩子突然挣脱了她,咆哮着朝白烁冲来。
梵樾眼一冷,手中银链就要朝护儿斩下。
“不要!”妇人一把将儿子拉回,快速将他双手绑住,护在了身后。
“仙长手下留情!护儿还有神智!”
三人看去,只见护儿小脸通红,浑身泛着青色,可他一边狂乱地用头狠狠磕着城墙,一边痛苦地叫着娘。
白烁立刻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定身咒拍在护儿身上,护儿眼一闭,朝地上倒去。
妇人连忙将孩子抱在怀里。
“到底怎么回事?城里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花红低声急问。
“我也不知道。”妇人满眼恐惧,“今日本是孟芋节,我们原本都要去王宫庆贺的,可王上突然下令让我们呆在家里不准出来。我哪儿也没去,一直和护儿在家里,方才……方才护儿发了狂,我以为他又犯病了,想带他去异王宫找你们看病,哪知一出门,才发现、发现城里的人都疯了,见人就咬,护儿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妇人抱着儿子茫然无措,一抬头看见花红的脸,突然目光凝住,激动地唤她:“殿、殿下……你是红殿下……”
花红离开异城虽已百年,可她这张脸洗去了脂粉,也只是比年少时多了几分冷峻和淡漠罢了。
“殿下,救救护儿,求您救救护儿!”妇人抓住花红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花红倏然朝白烁看来,目光落在她腰间的乾坤袋上。
“我,我只会治病解毒,不、不会驱邪气啊。”白烁急道。
花红脸色一白,突然开口:“为什么她没有被邪气所侵?”
少年明明没有恢复记忆,可花红却毫不犹疑看向了梵樾。
白烁这才反应过来,整个异城,小秋瓜大婶是唯一没被邪气所侵的人。
“她身上有容先的印记。仙灵庇佑,可护灵台。”
花红一愣,想起那个日日在妇人酒肆里讨酒的老人,眼底一热。
就在这时,妇人怀中的孩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护儿浑身颤抖,邪气从胸口而起直朝眉心而去,一抹透明的灵魄仿佛要撕裂他的额心而出。
“不好,那邪气要夺他灵魄!”白烁急道。
眼见着邪气就要侵入眉心,花红再顾不得转头朝梵樾大喊。
“殿主!”
在花红哀求的一瞬,梵樾眉心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挣脱他的意志而出,少年身形一颤,用尽全力死死握住银链倚靠在城墙上,冰冷地朝花红望来。
无论他是谁,他只想做白烁的徒弟!
“容先……容先……”一旁全神贯注盯着护儿的白烁没注意到花红和梵樾的异常,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救他!”
三人齐齐朝白烁望来,只见她解下乾坤袋,手忙脚乱拿出个东西,那东西金光闪闪,灵力纯净,竟是容先那颗被他们收伏的金丹。
“容先前辈的印记既然能庇佑小秋瓜大婶,那这颗上君巅峰的金丹,应该也能祛除护儿体内的邪气!”
白烁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犹疑将金丹放进了护儿嘴中。
金丹入体,纯澈的灵气瞬间在护儿体内游走,只见无数道黑色邪气从他指尖逸出,咆哮着消散于空中,孩子不再痛苦嘶吼,青紫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