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年间,杭州仁和县,犹如一幅被岁月晕染的水墨画卷,尽显江南的温婉与灵动。在这繁华的县城里,有一户人家,主人姓金,早年丧父,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儿子金华,自小就聪慧过人,生得一副好相貌,身姿挺拔,眉眼间自带一股风流韵味,恰似那春日里随风摇曳的翠竹,清新俊逸。
金华的母亲闫氏,一心盼着儿子能出人头地,从他七岁起,便将其送入私塾。金华也十分争气,在学堂里,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他无一不晓;诗词歌赋,更是挥笔立就。先生对他赞赏有加,同窗们也都对他钦佩不已。
时光匆匆,金华年满十六,已然到了谈婚论娶的年纪。闫氏看着出类拔萃的儿子,心中满是骄傲,同时也为他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她常常托媒婆帮忙物色合适的女子,心中暗自想着,自己的儿子才貌双全,女方也必须是个出色的美人,方能与他匹配。
媒婆们听闻消息,纷纷上门,带来了一个又一个女子的信息。然而,闫氏眼光颇高,但凡女方有丝毫不得体之处,便直接拒绝。她看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却总觉得她们过于平凡,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久而久之,媒婆们都知道闫氏不好应付,前来提亲的人也渐渐少了。
而金华呢,自从母亲开始为他张罗婚事,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挠着,再也无法安心读书。他虽年轻,却心思风流,偶尔听书友们说起闺中之事,心中便充满了好奇与向往。每次母亲提及说亲,他就一整天都没心思读书,白天痴痴呆呆,如痴如醉;晚上辗转难眠,如癫如狂,满心盼望着能早日娶到妻子,一尝那甜蜜的爱情滋味。
话说金华的左邻,住着一位韩老板。韩老板年轻时走南闯北,贩卖米粮,凭借着自己的精明能干,攒下了不少家底。如今,他开了两家典当行,雇了六个伙计帮忙打理,自己则在家中享清福。
韩老板的妻子刘氏,只生了一个女儿,乳名娇娘。这娇娘虽为女儿身,却出类拔萃,有着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她不仅容貌出众,还心灵手巧,擅长女红针织,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枝花。
韩老板对女儿疼爱有加,视若掌上明珠。他心中想着,女儿如此出众,绝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嫁了,一定要挑一个出类拔萃的好男人,最好是满腹才华的谦谦君子。只是娇娘年纪尚小,刘氏又对她宠爱至极,韩老板也觉得自己没有儿子,不舍得女儿早早嫁人。
金家找人说媒那阵子,媒婆们第一个就想到了娇娘。她们三番五次上门,向韩老板推荐金华。韩老板听了媒婆的介绍,心中也有些动摇,觉得金华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然而,他思前想后,还是举棋不定,下不了决心。
媒婆们追问得紧了,韩老板被逼得有些焦躁,和其中一个媒婆争吵了起来。两人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韩老板干脆揪着媒婆的衣服,把她撵了出去。
这媒婆自觉丢了面子,心中十分恼怒,便到处说韩老板的坏话。如此一来,再也没有媒人敢上门提亲了。
一日,刘氏闲来无事,与丈夫说起:“隔壁的金华小官人,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又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咱们女儿也是相貌不俗,和那金华可说是天生一对。为什么之前媒婆来说亲,你总是不答应呢?”
韩老板叹了口气,认真说道:“我不是不肯答应,在我看来,咱们女儿和那金华确实是郎才女貌。只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可知道?”
刘氏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你说的是什么事,我实在想不到,你就直说了吧。”
韩老板这才说道:“咱家虽然小有积蓄,不缺吃穿,但是你我都已经五十多岁,还没有儿子。往后这些家业,还不知道要交给谁来管理。”说着说着,他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竟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刘氏听他这么一说,眼眶也红了,忍不住掉下眼泪:“我也想过这些,平时为你管理家业,多赚了银子就欢喜得很,其实也是想为你宽心。每次看到别人家儿女双全,我面上不说,总是回家悄悄掉眼泪。”
两人越说越伤心,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这时,韩家的小丫头兰儿,正在院子里赏梅。她听到楼上传来阵阵哭声,仔细一听,竟是老爷和夫人的声音,心中一惊,连忙往后院跑去。
兰儿在后院找到了娇娘,急忙禀报:“奴婢刚才去前院看梅花,忽然听到老爷和夫人在楼上大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娇娘一听,顿时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跑去前院,跑上楼去找爹娘。
此时,韩老板和刘氏还在痛哭不止。娇娘红着眼眶,问道:“不知爹娘到底遇到什么伤心事,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韩老板夫妇见女儿来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哭泣。娇娘又耐心地问道:“爹娘心里若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孩儿吧,或许孩儿可以为二老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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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板看了女儿几眼,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年纪还小,哪懂得这些事情,爹即使告诉你也没用,还让你多添烦恼,如何还能替我们分忧。”
娇娘一脸担忧地望着父母,刘氏对丈夫说道:“女儿也是关心我们,既然她问了,就告诉她吧。”
韩老板见女儿、妻子都这么说,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女儿啊,咱家虽然家财万贯,能保证你吃穿不愁。可是,爹娘已经五十多岁了,到现在还没有儿子,只怕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了。这家业不知交给谁。你虽然天资聪慧,可毕竟是个女儿家,再过个一两年,你出嫁之后,我们两个在家孤零零的,无依无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韩老板擦擦眼泪,继续说道:“这还是小事,要是等到我二人死了以后,这些家业交给什么人来看管呢?若是无人可托,那我这些年岂不是白忙活了?往后清明时节,谁来给我们二老烧纸?”
娇娘听父亲这么说,心中一动,绞尽脑汁地想安慰他。片刻后,她眼睛一亮,想出了一个主意,对韩老板说道:“爹,孩儿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这样啊,这件事解决起来一点也不难。”
韩老板原本伤心得很,听女儿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你有什么法子,快告诉爹娘听听。”
娇娘含羞一笑:“孩儿说了,爹娘可不要笑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