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知道他只是心气不顺发泄罢了,他道:“库房里的银子你花出去了大半吧?你是不是还要修建水渠?还有,你不是答应王忠要修路吗?你不是说征徭役也要给银子吗?银子从哪里来?当然了,如果你豁得出去,直接抄了沈家也行。可是,按律来说,沈家不至于全家抄家吧?”
如果按照律例来说,说不定沈家推出来个管事就能顶罪。
陆晨阳满脸不甘心,他闷声说道:“我想杀了他,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岂不是都要用钱来赎罪?”
燕行说道:“能拿出沈家这么多银子的人也不多,晨阳,你要想想百姓们。”
陆晨阳心里沉甸甸的,这就是因为他的银子不够多,岩泉县还不够强大,所以在更多的利益面前他只能选择妥协。
陆晨阳沉默片刻,倏地转身离开,带着愤恨。
但是燕行知道,陆晨阳这是想通了,他松了一口气。
陆晨阳大步地回到了正堂,沈时谦和沈安还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他走到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陆晨阳咬牙说道:“沈安用假种子耽误春耕,影响百姓生计,判罚每年徭役六十天,为期十年,不得雇人代劳!”
沈安又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那徭役岂是他能做的,不过他被嘟着嘴说不出话来。
沈时谦却大喜过望:“多谢陆大人网开一面。”
沈时谦也识趣,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双手递上。
银子是不够的,还有一些地契、房契,沈时谦不会在这上面给耍花招。
一边的李大军立刻上前接了过来,陆晨阳拂袖而去。
他那么爱钱,可是这一次得到的银子却让他心里那么憋屈。
沈时谦坐在地上,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关总算是过了吧?
他拉起沈安,两人一起回了家。
看到两人回来,大家也都知道了怎么回事。
沈老太太抱着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安却推开她,对着沈时谦怒声质问:“你就是想害死我,服徭役六十天,我怎么受得了!”
沈时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沈安莫名一瑟缩。
沈百城被人搀扶着走出来,听到他的话,怒声说道:“你给我滚回房间,再闹事,我就把你赶出家门!”
沈安立刻就老实了。
陆晨阳拿到了钱就去找王忠,希望他能发动其他的商人再来岩泉县。
王忠不禁感叹:“陆大人真是能力出众,小的能为陆大人尽些绵薄之力是小人的福气。”王忠有些为难地说道:“不过陆大人也知道,这岭南,实在太偏远了,我这人微言轻,如果没有吸引力,我也很难找到人啊。”
陆晨阳说道:“我准备在岩泉县新开一个集市,所有的铺子免费送。”
王忠一脸震惊,“陆大人此言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