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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解毒(第1页)

听到这个叫赛扁鹊的老仆人的话,我本来不抱任何希望的心,猛然又像是复苏了。董贤号称是董家庄这一辈医术最精深高超的人,但他也只不过能看出我中了虫毒,然而赛扁鹊一开口,直击病症之根源所在。行医的人讲究望闻问切,赛扁鹊只是轻描淡写几句,又看了两眼,一语道破南域古苗的虫母毒,这份眼力,真的让我震惊了。

“老爷子!你帮帮忙,救他!”燕白衣在恼怒中也看到了些许希望,一下子就转向赛扁鹊,央求道:“救救他!”

“无需你说,这个年轻人,我瞧着很是顺眼,别的人我不摸底细,也不会随便来卖弄本事,他,我却非救不可。”赛扁鹊的脾气像是固执又倔强,当着董老药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旁若无人的把我从椅子上搀扶起来,直接放到旁边的床榻上。

“你!”董老药的脸都气黑了,但是燕白衣救我心切,他刚想开口,就被燕白衣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董老药,我叫你帮个忙救人,你救不了,还不许别人来救?”

董老药心里只想赶紧把我和燕白衣给打发走,所以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忍下来,气哼哼的转身离去。

“我得收拾点家伙事,给这娃子治伤,没事的,就先到外头去等等吧。”

赛扁鹊先把我安置好了,然后就跑到外面忙活,过了至少有半个时辰才回来。燕白衣早就等的急了,抓着赛扁鹊又是一通嘱咐。

“到底还要不要救人?你这样一直啰嗦,把功夫都给耽误了。”赛扁鹊的脾气够硬也够臭,连燕白衣的面子也不给,把她朝外面赶:“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治病,你也不能在这儿呆着。”

燕白衣也顾不上跟赛扁鹊计较什么,二话不说抬脚就出了房门。倒是那个董贤,很不想错过这种机会,跟赛扁鹊央求着,想留下来学一学,以后若是真遇见类似的病人,也好有救治的余地。

“你这心思是不错的,当医生,别管那么多,只管救人,这才是医者的本分。”

燕白衣和董老药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赛扁鹊还有董贤。赛扁鹊主医,董贤反倒变成打杂的。

赛扁鹊叫我平躺在床上,然后点了一只小泥炉,炉子上架了一口药锅,接着,他拿出一坛酒。酒是老酒,开了封泥之后一股浓浓的酒香就飘散出来。

“三十年的老茅台,我藏了很久,一直舍不得喝,今儿个倒是便宜你了,可惜你也喝不着,是拿来给你救命的。”赛扁鹊闻着酒香,咕咚的咽口水,带着诸多的不舍,把酒坛的酒倒进药锅里:“只有这种上了年份的老酒才能顶用。”

赛扁鹊一边说,一边朝药锅里加一些药材,我不懂中药,只能嗅出里面似乎是有朱砂和雄黄的气味儿。等到药材入锅,赛扁鹊就小心翼翼的搅动着,让药材的药力完全都渗入热酒中。

“赛老。”董贤在旁边看着,赛扁鹊露了一手本事,董贤就尊敬起来,称呼也从老赛变成了赛老:“您只是瞧了瞧,怎么就知道这人中的是什么南域虫母毒?”

“或许,是这娃子命大,气运强。”赛扁鹊一边照看着药锅,一边说道:“不是我夸口,整片大河滩,除了我之外,可能再没人知道这种虫母毒,也没人知道怎么解这虫母毒,我在你们庄子落脚,这娃子偏生就求到庄子来了,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赛扁鹊的来历,董贤也不知道那么多。赛扁鹊年轻的时候游历四方,曾经在云贵逗留过五年时间,正是在南域的这段日子里,他偶然结识了几个老苗人,南域虫母毒,也就是从老苗人嘴里得知的。

说着话,药锅里的老酒和药材已经将要沸腾,赛扁鹊趁热在药锅里一捧,他的手也真耐得住热,直接捧起一捧热酒,不由分说就泼到我身上,双手使劲的顺着一个方向慢慢的搓。酒那么热,赛扁鹊的手劲又很大,恨不得把我身上的皮给硬生生搓掉。我全身上下都是毒,平时碰一碰就感觉从外疼到内,可是现在我知道这是给我救命,所以咬着牙,强忍住彻骨的剧痛,一声都不吭。但这种疼痛太难忍了,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朝下滚落。

“好!好娃子!”赛扁鹊自然知道这种救治有多么难熬,看到我一声不响,硬忍着难以忍受的痛苦,赛扁鹊的神情里露出一分赞许之色:“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硬骨头,难得!”

我说不出话,勉强想咧嘴笑笑,但实在笑不出来。

赛扁鹊的手重,不过经验是没得说,从头到胸口,又从脚心到腰,结结实实的用热腾腾的老酒搓了一遍。我能感觉的出来,遍布在体内的那些虫毒,仿佛在老酒和搓拿的作用下,渐渐的被逼到了一处。

接着,赛扁鹊帮我翻了个身,接着又搓,二斤老酒几乎都用完了,我身躯的那层淡淡的黑气,全部都被集中在了后心的伤口周围。

“毒是从这儿进去的,就要让它从这儿出来。”赛扁鹊取出一个瓷瓶,瓷瓶里密密麻麻爬满了那种小指肚大小的虫子:“现在这个月份儿想找这玩意儿,难如登天。”

我是在河滩乡下长大的,对这种虫子很熟悉,这是牛蝇,也叫牛虻,寄生在牛马骡子之类的大牲口身上,靠吸血为生。牲口身上长的牛虻多了,会影响体力,乡下人每过一段时间就得想办法把牛虻清一清。

“赛老,这东西,能用?”董贤看的目瞪口呆,或许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给人解毒的。

“你是城里大药堂出来的大夫,这些个小方子,你是不会知道的。”赛扁鹊摇摇头道:“天生万物,必有其用,破鼓马溲,皆可入药,人吃五谷杂粮,病症万千,若是只靠着自己背下来的那几本医书,你治不了的病,那就太多了。”

赛扁鹊说着话,但动作一点没停,取了两只大牛虻,放在我手心的伤口处。经过一番推拿,伤口周围全是淤黑的毒血,鼓的有一巴掌高,两只大牛虻不知道是被什么药熏过了,见血就发了疯一样,在伤口上一通吞噬。

满满一瓶子牛虻,被赛扁鹊一只一只的拿来替换,虫母毒的毒性太过猛烈,吸足毒血的牛虻不等取下来就已经死的透透的。我能感觉伤口的痛楚,然而身子里的毒性被一点点排除,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如此周而复始,一瓶子牛虻足有一两百只,最后全数都吸了毒血,密密麻麻死了一地。伤口还是肿的,但已经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应该没有大碍了,毒不可能清的那么干净,但肌理血液中的毒,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都在皮表,用些内服外敷的药,静养休息,这条命就能保住。”赛扁鹊把药锅里最后那点药渣取了出来,一番蒸煮,老酒里的水分都蒸发了,剩下的残液遇火就燃,赛扁鹊就用这点残液点燃火,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炙烤了两遍,最后又把药渣敷到伤口上。

“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董贤大为赞叹:“若不是亲眼得见,实在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种解毒的手段。”

“雕虫小技而已,倒叫你们药神庙的大行家见笑了。”赛华佗把药帮我敷好,又替我盖上外衣。

“赛老,你这样的本事,却屈居在我们庄子里,真正让我们惭愧。”

“我就是个野医生,四处游逛的累了,总会找个地方歇歇脚,替人家干干活,赚几个盘缠钱。”赛扁鹊的语气很淡,就好像那种看破世间红尘的明白人,游戏人间,居无定所,他不苟言笑,淡淡的摆摆手:“我在这儿照看着病人,劳烦你去取一些透骨草还有犀角牛黄,我给他配一点药。”

“是了。”董贤如今对赛扁鹊另眼相看,再也不敢把他当成仆人,转身就走出屋子,到庄子的药库去取药。

我趴在床上,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踏实,不知道余毒会不会产生什么后果。我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我以后要做的事,都是大事,险事,身子受到一星半点的影响,可能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老爷子,我身上的毒,真的不碍事了吗?”

“毒是不碍事了,但是娃子。”赛扁鹊和董贤说话的时候,语气表情都很淡然,看不出什么,但等到董贤离开,单独面对我,赛扁鹊的神情里,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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