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书院不仅束脩很高,还得找人担保,虽然考中秀才的可能也比在荣阳县高的多,但是这个花费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杜衡觉得自己以后能不能继续读书都不好说,此刻听到高大伯故意宣扬他童生的名头,不由很是羞愧。
哪知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之前还对他们避之不及的老里正,一脸激动地盯着他和朱钰来回打量,声音颤抖问道:
“您二位都是读书人啊?”
朱钰见王里正总算出来了,还这么问,不由勾了勾唇角,温和笑着回道:
“晚辈不才,苦读几十年只考中了个秀才,不及我这侄儿,才十五岁就考过了童生。”
杜衡本来就红的脸,更加红了,睫毛不停晃动,想低头又觉得不行,想抬头又觉得不好意思。
看的高娇娇都不由有点心疼他了,这跟过年被长辈点名出来表演节目有啥区别。
于是主动替他解围,笑着对王里正道:
“老爷子,我这弟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没读几年书就考过了童生。
要不是我们老家受了灾,他今年就要去考秀才了。”
王里正看着红着脸很是腼腆的杜衡,不由放下了戒心。
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土匪,再说功名的事假不了,那可是都有朝廷文书的。
再看高娇娇,这姑娘长的也面善,圆脸大眼睛,笑起来很是好看。
终于进了门,高娇娇却觉得眼睛有点不适应。
这窑洞里光线也太暗了吧,煤油灯的火看着随时都会灭,墙也没刷,稍微一碰就扑簌簌掉土。
还有这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怎么那么多,挤得只剩中间一条道,坐在炕边脚都有点伸不开。
杜衡偷偷扯了扯高娇娇的衣袖,示意她看右侧墙角。
高娇娇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好家伙,娘和罗婶儿她们死活找不到的锅,原来都在这儿呢。
难怪他们村的灶台里都没有锅,难怪屋里屋外都找不到一件好家具,原来早就被隔壁村都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