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任凭头脑发热做出这么胆大的行为。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奇异地没有看到任何恐惧。
没什么可怕的。
池声目睹了全过程,没有问,也没有拦她,像是对她没任何兴趣。
江雪萤把手机收起来,也没有主动开口,只静静地等待。
目光在天台的角落里搜寻了一圈,她找到一根塑料管,拎在了手里。
过了一会儿,天台的门摇动了两下。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皱着眉,推开门走了进来。
还没等吴捷开口,江雪萤把塑料管换到左手,走上前,然后,高高地抡起了巴掌。
啪!
这迎面一记响亮的掌箍震惊了吴捷的同时,也震惊了池声。
趁着吴捷懵逼的机会,江雪萤又迅速做了次吐息,再次扬起了巴掌。
顺手一记,反手一记。
左右开弓。
清脆的啪啪两掌落下,江雪萤捏了捏发麻发红的手掌心,正要转头看向池声。却发现少年震惊归震惊,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栏杆上跳了下来,侧身挡在了她面前。
“做什么?”池声问。
少年虽然纤细,但比她高出了不少,脖颈线条和侧脸轮廓冷厉而分明,他偏头微微俯视着她,像是在等她给一个解释,“……?”
江雪萤目光定定,嗓音清脆:“池声,你想不想打架?”
池声:“……??”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对上少年垂睨她的视线。
江雪萤手一阵剧烈地颤动,喉口和心底却好像滚过一团烈火,烧得她面色发红,心头滚烫。
她知道池声不是这么轻易就服输的人。
她知道谁都有想死的时候,连她也不例外。
考试没考好的时候,想死。
被爸妈骂的时候,想死。
没有人能永远理智、得体,总有头脑发热,疯魔放纵之际。
哪怕任何一个微小到可笑的理由都能成为导火索。
这不该是什么讳莫如深的词。
她还知道人可以选择很多种死法,
但绝不该,
这么憋屈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