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阳单手托腮转了转笔,将快接近十张的试卷一把塞入桌上的书包:
“我手冷但我不长冻疮啊,你看你的手,冻疮有好几个了吧。”
“……”丁鹤眨巴了几下眼,慢慢转身回去拿书包。
刚一转头,就见盛向在走廊的人群里逆行,揣着兜走进了教室后门,将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轻放在季羡阳手里。
“热水袋?”丁鹤凑近一看,瞬时来了气,将书包单挎,瘪着嘴,“我要闹了学霸,你这一天给羡儿换了几次了吧?虽然他是你的……但也不能这样偏心吧。”
盛向将羽绒服上的帽子脱下,从桌兜里拿出了一袋枸杞,递给在一旁的丁鹤:“拿去泡茶,可以暖身子。”
“谢谢学霸。”丁鹤看了这包枸杞几眼,扯着笑,双手接过,“您可真好。”
盛向看他转过去后,立马侧过头,手掌放在季羡阳手背上,感觉到有一股暖流而过时,眉头才稍微舒展:“双手捧着,晚上手要再是冰的,就不要出来看跨年烟花了。”
“?”季羡阳哼笑了一声,“凭什么?”
盛向收拾着卷子,一边放进书包一边对季羡阳说道:“你手要是凉的,我就要握着,你不能乱跑又要闹。”
季羡阳闭了嘴:“……”
“走了。”盛向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伸手去拿季羡阳的书包,让他跟上,“热水袋拿好,别拿掉。”
季羡阳揉了揉被他敲的地方,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他忍住没动手。
毕竟今年就剩今天这一天了,打人不太好。
留着明年再打。
季羡阳跟了上去,和他走出了校门。
街道两旁的灯柱和树梢牵起了钢丝球,相同大小的椭圆红灯笼挂在上面,夜晚亮着通明的红黄灯,被风吹得像一条舞动的长龙。
弥漫在厨房的热气不断飘出居民楼,好似周围都升了温。
季羡阳一进门,就看见七大姑八大姨几乎把家里能坐的地方都坐了,自己无从下脚。
让他有些欣慰的是,在桌饭上他并没有被长辈一直拉着逼问学习方面的事,而更多的只是在交流自己成长的事,偶尔开个玩笑,问他会不会早恋。
季羡阳呛了几口水,趴到阳台上使劲咳了几下,吹着凉风让自己缓气。
从阳台上望出去,街上的人仍然很多,大多数都是奔去梧桐广场观看烟火表演的。
季羡阳看了看时间,回到客厅把外套穿上,对着沙发上的人说道:“您们先在屋里好好玩,我出去一趟。”
“你不在家看跨年会啊?去哪儿啊?”
季羡阳发送着消息:“去看跨年烟花秀。”
稍微比他大个几岁的长辈磕着葵瓜子,问道:“你要出去看了?前两次叫你你都不去,这次怎么这么主动?”
季羡阳看了他一眼:“约了人。”
“有情况啊。”几个人一脸笑容,“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