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衡立马露出笑脸,双手去拿热饮,不过在与卓敬的盯视下,又将手缩了回去。
季羡阳微蹙着眉,准备询问什么情况时,卓敬朝他扬扬下巴,眼神瞥向沙发,先开了口,淡淡道:
“你坐下。”
季羡阳咽下唾沫,很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妈。
卓敬性格一直很率真,说话从不绕弯,但她准备给季羡阳一次重生的机会,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你好好想想,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给忙忘了,没告诉我啊?”卓敬压低声,朝他点头,“你最好想起来。”
季羡阳提着嗓子眼,指尖抓着沙发垫,一时大脑空白:“什么事?”
卓敬看他一脸懵样,最后的一点耐心被季羡阳给磨没了。
她拿起身后的沙发枕,瞄准季羡阳的脸,作势要扔过去。
“不是说好了跟孩子好好说吗!别动武!”杨衡用力抓着沙发枕,拦住要扑过去的卓敬,阻止道,“你先听听孩子怎么想的!他这样做肯定有原因!”
“你看他还在这儿跟我装傻,还有心情去买饮料,我还要心平气和地和他谈?!”卓敬音量比较高,扯着脖子都泛了红,“那你看龙青那帮人和他好好谈了吗!”
这名字一说出口,季羡阳就一下抬头,微瞪着眼像是被人拆穿了所有的罪行。
他知道卓敬在说什么。
火玩儿多了,总会烧山;水边的路走急了,总会沉没。
藏于箱底的事,总会被人翻出。
该来的仍然会来,就像太阳总是东升西落,遵循着无法打破的自然规律。
季羡阳望着他妈,听着她朝对自己一顿狂吼:“你是不是挺有能耐的?一个人和龙青那群畜生交手四次,前几次你挂着彩回来,是因为你和他们动了手吧?”
她眼眶有些红,掌心拍着沙发:“你一个人还不够,还把盛向牵扯进来,你以为会瞒很久是吗?你以为你会点江湖上的打架招数就能把事解决了?你以为我不会碰到他们吗?季羡阳,你还嫌这破事不够烦是吧?!”
季羡阳很久没有听他妈叫自己全名,心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望着卓敬有些泛红的眼,像饥饿的动物,又像想撕碎猎物的食肉动物,知道她对这件事生性厌恶,也对自己忍到了极致。
要不是杨衡拉着,卓敬就真的会动手扒了自己的皮。
她没有一耳光扇自己的脸,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妈,我和他们两清了,不会有事的。”季羡阳拽着卓敬的衣袖,轻轻一拉,“以后都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