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季羡阳的卧室,还开着一盏灯。
季羡阳手上染满了颜料,但他的洁癖似乎休了眠,此刻他并没有想去将自己脸上的五彩色疯狂洗掉。
他一点点地将颜料缓慢地涂在泥塑物上,避免自己出任何的差错。
他眼皮打架得厉害,好几次都差点闭上了眼,但又被季羡阳强行地睁开,继续工作着。
这样的状态被他持续了两天。
皮肤白皙的人但凡有一点与肤色不称得地方,都会被无限放大。
但因为正是青春精力旺盛的时期,挂在季羡阳眼底下的黑眼圈在他补觉和训练中很快消失,看不出有任何的疲惫之色。
季羡阳趴在窗台上又度过了一晚,起身时腰部还传来了酸麻感。
夏季的日出早在快接近六点时就将天照亮,街道上的摊店已恭候多时。
季羡阳将初步成形的东西送去了礼品店加工,再前往蛋糕店去定制了一份六寸的网红蛋糕。
晴朗的万里碧空偶尔飘过几朵云卷,路边悠长的蝉鸣不断响起,仿佛是送来的祝福。
学霸总是被老天所眷顾着,就连普照大地的暖光也像是在为他庆祝,一直随着盛向移动。
季羡阳大脑神经从醒过来时,就异常兴奋。
好在今天的课只有下午一节,不然这位少爷也许会在教室上课时突然冒出几句与课堂无关的话。
他并没有在教室时和盛向说那几个字。
祝福的话,得留在晚上庆祝时说。
这一天下来,季羡阳从未感觉到自己得行程如此的忙碌。
他把盛向打发回家,自己在街外。
盛母在中午时给盛向发了消息,说是六点左右就可以到家,因此季羡阳发了疯似地叫盛向回去等着。
季羡阳在礼品店里坐着等最终的成品,正翘着二郎腿单手打着电话:“你就在家等着,等他们给你过完了我再过来。”
盛向之前驳回了好几次他的提议,但最终拗不过这固执的少爷,便只能妥协。
他听着季羡阳那边的杂音,缓缓开口道:“那你在哪儿等?”
季羡阳卖着关子:“离你很近很近,随时都可以关注你的地方。”
盛向轻笑着,刚想说些什么,只听季羡阳在话筒里喊了一声。
“先不说了,我得去拿东西。”季羡阳大步走向柜台,“几个小时后我得带着它来见你。”
对方笑着应了一声,慢慢挂掉了电话。
季羡阳双手撑在柜台上,盯着柜台老板抱着的精品礼盒。
老板大概是看他急得有些幼稚,便打趣着叫他慢点。
当礼盒打开的一瞬间,季羡阳微张的唇保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