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就像我说的,这一段时间,霍伊斯的行为很古怪,但我从没想到……”
“谁想得到呢?喂,好像有汽车的声音,”他走到窗旁,推起窗子探出身,“来了,是海多克。”
片刻后,医生走进房间。
梅尔切特简明扼要地解释了情况。
海多克不是一个喜欢表露情感的人。他只是挑了挑眉毛,点了点头,大步走到他的病人跟前。摸了他的脉搏,翻开病人的眼皮,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
然后,他转向梅尔切特。
“想救活他,把他送上绞刑架吗?”他问道,“你知道,他快要死了。总之,气若游丝。我怀疑能否让他醒过来。”
“尽一切所能吧。”
“好的。”
他忙着在他带来的药箱中找东西。他准备好皮下注射剂,在霍伊斯的胳膊上扎了一针。然后站起身来。
“最好把他送到马奇贝纳姆去——送到那儿的医院去。帮我把他抬上车。”
我们俩都搭了把手。海多克坐进驾驶座,临行前,他扭过头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吗,梅尔切特,你不能绞死他了。”
“你的意思是,他无法恢复健康了?”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即使他活过来,哦,这个可怜鬼也不会为他的行为负责。我会为此作证的。”
“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们再次上楼时,梅尔切特问道。
我解释说,霍伊斯得了嗜睡性脑炎。
“昏睡病,是不是?如今的人无论干了什么肮脏的事,总能给自己找出一个好理由。你不同意我的说法吗?”
“科学教会了我们许多东西。”
“该死的科学,请你原谅,克莱蒙特,但我讨厌这些软弱的特质。我是个简单的人。好了,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四处看看吧。”
但这时有人打断了我们,事情完全出乎意料。门开了,马普尔小姐走进了房间。
她面色绯红,神色有点儿紧张,似乎也意识到了我们的困惑和慌张。
“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美好的夜晚,梅尔切特上校。真的非常对不起,但听说霍伊斯先生病了,我觉得必须过来一趟,看看能做点儿什么。”
她不说话了。梅尔切特看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厌恶。
“你可真好,马普尔小姐,”他冷冰冰地说,“不过,不必麻烦你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也是我一直渴望问的问题:
“电话,”马普尔小姐解释说,“他们太粗心,接错了电话,不是吗?你先和我说的话,以为我是海多克医生。我的号码是三五。”
“原来如此!”我喊道。
马普尔小姐总是能为她的全知全能找到合情合理的解释。
“所以,”她继续说,“我就过来看看我能否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