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擅长使毒,最是清楚毒的滋味了,我用在你身上可好?”
她压低了声音,娇娇糯糯,明明酥得入骨,却让桂女医觉得无比恶寒。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再也不是那个哭求她饶命的可怜虫了。
桂女医开始怕了,“二…二小姐,您到底想知道什么?”
“水月庵”
这三个字一出,那桂女医身子就暗道不好,这小女娘究竟查到了多少?
“害我母亲流产的是什么毒?”
听到这儿,桂女医就知道瞒不住了,
“是零陵香…胎儿未成形,那便导致流产,若是月份大,那就致母体难产,孩子活活闷死在腹中,宫中禁药查不出来的,这药恶毒,但也比不上人毒!”
是啊……
阮清姝指尖因为愤怒而发颤。
她不敢想象母亲难产时有多绝望,而她的弟弟,还未看过这人世间的繁华一眼,就闷死在腹中……
“不过阮二小姐,不是老娘泼你冷水,那么久了这毒你还怎么查?”
桂女医的声音,拉回了阮清姝的思绪,她喃喃着:
“只要是下毒,都会有痕迹不是吗?”
她一定要让世人知道沈氏都做了什么,母亲为阮家生儿育女,却由着外室毒杀,鸠占鹊巢!
沈氏安享富贵,她母却在地里忍受虫蚁啃食,
凭什么?这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要你作证!”阮清姝开口命令。
“阮二小姐可这对老娘而言有什么好处?费力不讨好我怎么都是一死。”
“那如果你愿意受折磨,我也很乐意动私刑。”
阮清姝掰着手指,脑袋里搜罗出平日看的话本看来的酷刑名称,“什么水刑,滴刑,喝发茶,这些都是折磨不见血的,不会让你死,但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你…”
那桂女医打了个寒颤,这阮家二小姐怎么变得那么恐怖了!
但阮清姝现在也深谙软硬兼施的道理,她踱着步,
“你肯做证,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不是从犯吗?若沈氏这个主犯都没事,你又怎会死?只要不死,想从那牢里出来,就不是件难事了。”
这话倒是说到桂女医心坎上去了,她只是收钱办事,
更何况她本就恨毒了那沈氏,她今日算是看明白了,那沈氏就没想她活。
她也早就不平衡,福都被那沈氏享了做牢的却是她!
“好,我答应你,不过老妇好心劝一句,事情已经发生十来年了不好查,光一两个证人也不够,更何况你们阮家愿意这些丑事暴露出来吗?”
是啊……
阮清姝心神一震,随即泛起苦涩,
她何尝不知,阮家会竭力保下继母呢,从父亲祖母遮掩三妹妹的身份开始,他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