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夏跑出了门,直到跑到了外边无人的公路上,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脱力一般坐在了路边的花坛上,冷风习习,吹过江知夏的发丝。
江知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理智渐渐回笼。
他垂头捂住了脸,咬紧了嘴唇。
江知夏知道,霍司临说的有道理,他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了自已好。
可是在那种情形下,他如何能够接受就此放弃调查?
难道父亲的死于他而言,就真的只是过去的经历吗?
不,不是的。
他真的无法放弃,如果他没办法查明白真相,他余生都不会安稳。又怎么能装作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过自已的日子呢?
可他今天……的确是有点口不择言了。
江知夏此刻回过神来,也知道那会儿霍司临应该是因为自已说的话受到了刺激,发病了。
可霍司临的行为,着实是让江知夏心里一惊。
这会儿回忆起来,仍旧觉得毛骨悚然。
他心里,真的做好了要和霍司临一起面对病魔的准备了吗?
江知夏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望向前方公路上驶过的车,陷入了纠结之中。
林浚已经睡下了,却又被霍司临一通电话叫醒,赶到了酒店。
本想骂他一顿的,可门一开,却看见霍司临面色憔悴的站在门后,身上还散发着阵阵酒气,心中顿感不妙,那点怒火也被他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你这又咋了?”
往霍司临的身后看了看,才发现地上多了好几个空酒瓶。
林浚忍不住啧了一声,走进了门。
“我说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恶习啊?心情一不好就酗酒,你这样下去,江知夏怎么能受得了你呢?”
可转而一想,就发现不对劲。
“你今天下午不是还给我发短信炫耀,说江知夏让你搬过去一起住吗?你这怎么……怎么又回酒店了呀?”
不对劲,很不对劲。
林浚上下打量了霍司临一眼,见他一言不发,满脸挫败的表情。
脑子一抽,突然就想歪了。
“我靠!”林浚惊呼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霍司临:“你不会是那方面不太行……被人家赶出来了吧?”
霍司临写满呆滞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其他的表情。
他抬头看向林浚,眼中闪过震惊,疑惑,最后变成了愤怒。
他抬起手来,哆哆嗦嗦的指着门外。
“滚!你他妈给我滚!”
殊不知霍司临这么大的反应,落在林浚的眼中,却像是被坐实了一样。
“干嘛呀?”林浚一脸不乐意。
不过他向来自诩为霍司临的最好的兄弟,大家又同是男人,遇到了这种事,脾气大点也正常。
林浚还是赶紧拉着霍司临,把他按坐在了沙发,一脸关切的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有没有去医院啊?江知夏很介意吗?”
霍司临气的全身上下都在颤抖,转头掐着林浚的脖子,就把他按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