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夏突然笑了。
鲜红的唇,雪白的牙,漆黑的眸子,明明笑得很好看,秦红秀却觉得那笑意冷得让人尾骨发凉。
陆小夏眯了眯眸子。
她的确是来问责的,至少给她两个耳光。
可是对方不打自招,这事突然就变得没意思了。
打打杀杀有什么好,一个孕妇,胜之不武。
打不了,那就诛心吧。
她笑眯眯的看着秦红秀,声音温和而低沉:
“我只是来找你们家于文礼帮忙的,你怎么把真话都告诉我了啊。你说,他要是知道你跟我说这些,他会怎么样?”
秦红秀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取而代之的是比刚才更甚的惊恐。
“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她扶着身边的柜子从地上站起来,因为紧张,两只手绞在一起,手指都快绞断了似的。
她当然知道于文礼会怎么样。
会打她,会扇她耳光,会罚她跪,还会罚她……有些事她说不出口,想都不愿想,想一下就觉得恶心。
于是,她身子一歪又跪下了。
眼里却全是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自已如今会沦落到向这个贱人下跪。
她也说不清自已的人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悲剧的。
是从嫁给于文礼开始,还是从罗英志的死开始?
她只知道,以前她高高在上,罗英志巴结着她,像对待公主似的宠她,陆小夏处处讨好她。
而现在,她却像个卑贱的奴仆一样,伺候于文礼,还要匍匐在地上给面前这个怯懦卑贱的孤女下跪。
陆小夏居高临下,轻描淡写的一笑,说:
“你放心,我会假装不知道。”
秦红秀绷着的心弦总算松了一点。
“他怎么会打你,他人不是挺好的吗?”陆小夏又问。
秦红秀咬了咬嘴唇。
这要怎么回答,她以前的确觉得于文礼挺好的,除了长得不像罗英志那样魁梧,那股子聪明劲、好脾气包括长相,都比罗英志强。
可结了婚才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
“你们不是老同学吗,知根知底的,怎么以前没发现他品性有问题?”
继续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