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大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商船上,林去忧负手而立在船头,身旁此刻站的人却是换作了魏伯文。
林去忧平静问道:“于伯伤势如何?”
“无碍,只是些小伤,这两人看似大开大合,却都是收着劲,点到为止。”魏伯文还是一如既往温和回道。
林去忧颔首道:“芊云兮那妮子如何了?”
“有了醒来迹象,估摸等商船靠岸便是能醒来。”魏伯文淡淡一笑回道。
林去忧叹了口气,看向那北望城方向,摇头道:“此行艰难,我心中没底。”
“若是殿下怕了,大可以掉头回去。”魏伯文还是笑着回答。
林去忧回眸看了这中年书生一眼,转身回船舱,不忘调侃道:“果然最烦是书生。”
魏伯文一笑置之,双手拢袖望天。
这也怪书生,那也怪书生。
书生可真忙。
······
就在林去忧等人望着北帝城,思索着其中种种之时,那昨晚就回来的林霄,不留痕迹地将齐衡天丧命的消息传播出去,矛头直指林去忧。
齐府家主在得知了齐衡天身死的消息后,犹如遭到了晴天霹雳。
他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愤怒悲痛,痛哭流涕道:“衡天,我的儿啊!”
他仰天悲呼,声音中充满无尽哀伤。
齐家在望北城,也是有着一定地位的家族,就算如今不如从前辉煌,但只要骆驼比马大。
齐衡天作为齐家独苗,不说武道天赋如何天赋异禀,但他齐衡秋来得子,自然宠爱非凡,可他却是这么轻易被林去忧要了性命,那么多家,偏偏就是他齐家,这让齐家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齐家主迅速召集家族中一众长辈,商议为齐衡天报仇之事。
“此仇不报,我齐家颜面何存!”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怒目圆睁,拍案而起。
“不错,定要让那凶手血债血偿!”众人纷纷附和。
“要不先去会一会那林誓远?”就在众人激愤之时,角落一个老者突然出声。
也是这一声将原先还有些被怒气冲昏头的齐衡秋以及一众威望颇高的齐家长辈们又重新拉回些冷静思绪。
齐家主齐衡秋紧皱眉头,问道:“林誓远那老狐狸还如此容易就下场对付林去忧?”
那老者继续道:“就算林誓远没有这个心思,但林霄可是摆在明面上的态度,这北萧王以后可是由他世袭罔替,他如今已是下场,跟在他后头,准时没错。”
齐衡秋闻言,也觉得此言颇有道理,连忙点头,是该去一趟北萧王府。
······
北萧王府,气势恢宏,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齐衡秋在王府侍卫的引领下,来到王府议事大厅。
北萧王林誓远端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他看着齐家主,面色不改,平淡道:“老齐,今日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这齐衡秋也不愧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一见面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悲声道:“王爷,我儿齐衡天,昨夜命丧于林去忧之手,还望王爷为我齐家主持公道,给我儿报仇啊!”
林誓远闻言,虽然心中早已知晓他今日会登门拜访,但脸上还是装作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他沉吟片刻,斜眼平静道:“老齐,你这是在怪我没看好林霄,还是在怪本王那做太子的林去忧?”
作为望北城第一大府的北萧王府,自然位置选得极好,坐南朝北,衷日里满园阳光。可就在暖阳伴身的齐家主闻言此话,顿时如身入冰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