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燕洛姬捧着玉笏,恭恭敬敬地出列,神色庄重地说道:“上月西境遭受雪灾,重建款的账目至今混乱不清。”
“不如让驸马们各自核算一城的账目,以十日为期限,也可借此考察他们的理账之能。”
林寻掰着手指头,小声嘀咕着:“十天算清陈年的烂账?这简直是要逼死会计啊!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臣有异议!”礼部尚书突然情绪激动地高声呼喊,“驸马考核应当彰显文采,臣提议让驸马们为陛下新修的温泉行宫题写匾额,以展其才华!”
女帝微微皱眉,揉了揉眉心,正欲开口。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打破了殿内的短暂平静:“报——!青河堤决口了!”
满殿瞬间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工部尚书更是“嗷”地一嗓子蹦了起来,急得面红耳赤,破口大骂:“哪个天杀的修的豆腐渣工程?!简直是丧尽天良!”
萧玉衡也终于坐直了身子,神色紧张,连忙问道:“决口多大?”
“三、三十丈!”传令兵浑身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声音颤抖着说道,“青州五县已经淹了三个,灾民们正不顾一切地朝着幽京逃难而来!”
朝堂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惊慌。
林寻从屏风的缝隙里偷偷窥视,只见女帝猛地站起身来,冕旒上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脸色阴沉,怒声问道:“何时溃的堤?伤亡情况如何?”
“丑时三刻决口,幸而当时夜深人少。”传令兵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裴相柔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老臣建议派裴。。。。。。”
“建议个锤子!”工部尚书此时已经怒不可遏,直接爆了粗口,“现在需要的是会治水的!你们家裴炎会扛沙包还是扎木筏?别在这瞎捣乱!”
林寻听到“治水”二字,眼睛瞬间亮得比龙椅上璀璨的夜明珠还要夺目——这不正是送上门来让自己大展身手、一鸣惊人的绝佳机会吗!
“陛下!”户部尚书燕洛姬突然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老臣以为这正是考验驸马的大好时机!就让五位驸马各显神通治理水患,以十日为限,看谁能解这燃眉之急!”
女帝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屏风,果断地说道:“准奏。着五位驸马即刻前往青河县,工部派员随行记录,治水成果最优者。。。。。。”
四位世家驸马听到这话,瞬间面如土色,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陛下三思!”裴相柔急得直跺脚,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治水需要通晓水利知识,他们。。。。。。”
“裴相不是说令郎熟读兵法?”女帝指尖轻点舆图,神色从容,“兵法有云‘水无常形’,正合适。
她突然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孤许他协理六宫之权。”
林寻扒着屏风的手指猛地收紧,心中不禁一震。协理六宫?这不就是准凤君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