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想到那句“热情的一晚”,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巴掌盖了过去,连他自己也站立不稳地后退半步。
林书一阵天旋地转,撞向了书桌,上半身趴到了台面上。血丝自她的嘴角渗出,脸像火烧一般疼痛。
陈一鸣的脸部都抽搐起来了。他抓起林书的衣领又是一阵摇晃,几乎用尽他所有的力气怒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打你!”
林书顾不得那阵晕眩,焦急地解释:“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一鸣粗暴地喝止她,大喊:“还有什么好说的,做了就是做了。”
林书拼命摇头辩解,说:“那天晚上,我也——”
“够了,不要跟我说你跟那男人有多热情!”
他放开了林书的衣领,让她跌进椅子中。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头发不断地下滑,他感到筋疲力尽,无力去梳理这纠结的一切。
喘着气,他的眼神到处乱撞,冷漠地说:“对不起,打了你。这几天咱们整理一下吧,我会通知你的。”
他如战败的雄狮一样竭力维持最后的尊严,“砰”一声甩门而去。
这冷漠的话让林书失去了最后挽救的希望。她心灰意冷地想,她和他,就这么完了。他连辩解的机会都吝啬赐予给她,更不用说谅解了。
上帝是有同情心的,因为它懂得把悲伤拆成时间段降临与你。和林中的了结是痛苦的结束,而陈一鸣的指责又是痛苦的开始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上帝何其荣幸,两次把痛苦降临与我!
哀痛莫大于心死,如何判决都不再重要了!
林书无力地枕在桌子上,苍凉地笑笑了,晕厥过去了!
第83章
萧伯在门口看着陈一鸣火一般地烧了出去,很是心惊胆颤。刚刚那甩门的声音把别墅都震了一下,那个吓人呀!
他感到不放心,所以马上就上去看了。
见到林书软软地趴在书桌上,他惊叫一声:“夫人,你怎么了!”
萧伯心焦地夹着林书的胳膊,把她扶正,见她的嘴角有凝固的血丝,慌得口齿不清,说:“怎么了,这是。快来人啊!”
他急忙喊来佣人,并把林书按靠进椅子背里。
没片刻工夫,来了两个女佣,三人连忙把林书抬回房间去了。
两个女佣又是擦脸又擦药油,口中念叨:“快点醒来才好,怪吓人的,脸色这么白,这么红。”
萧伯已经打电话叫了医生,陈一鸣不在家,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送医院,打他的手机他也不接,还是先叫李医生来看看的好。
李医生来了,他看了一眼林书的神色,然后给她把脉。一分钟后,他叹了一口气说:“萧伯,没有什么大碍,她的脉搏很虚弱,神经很脆弱,我给她开副中药吧,调理一下应该就会好了。对了,她是怎么晕的?”
萧伯叹了一声气,把经过说了一遍,有点无奈。看陈一鸣那火儿一样的离开,他估计是两夫妻吵架了。
李医生点点头,说:“萧伯,没事儿,你吩咐她们好好照顾就行了,脸上受了撞击要冰敷。还有,你也别担心了。”
其实,李医生看那分明的五指印,就知道是人打的,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交代他们冰敷。
萧伯唉声叹气地送李医生出门。前两天,他就担心了,现在也不知怎么搞的,要是老夫人还在就好了。萧伯如此想道。
李医生刚离开,顾曼清就回来了,撞着萧伯,她笑着说:“萧伯,刚刚派车送谁回去呢?”
萧伯皱眉叹气说:“送李医生的。小姐,你怎么这时候回来哩,要准备午餐吗?哎,刚刚一团忙乱,我也摸不着北了。”
顾曼清对萧伯的长吁短叹不太在意,说:“萧伯,你耷拉着脸,都老很多了,要多笑笑,啊!”
萧伯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说:“小姐,要不你去看看夫人吧,她刚刚晕倒在书房了。或者,你联系一下先生,我打他手机他一直不接。”
顾曼清略有一丝吃惊,说:“晕倒了?没事吧?”
萧伯说:“李医生看过了,说没什么大事了。你上去看看吧,我看着,这心——揪着呢。”
萧伯拍了一下胸口,表情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