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瑜昨天答应过司慧,今天会到医院接她出院,请示过江夫人之后,叶瑾瑜带上了江辰元,又和江辰正说好,随后直接陪司慧和孩子一起到灵堂。
一早起来,天上便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总是停不下来,四处都是雾蒙蒙,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纱,还夹杂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清冷。
协和医院司慧的病房里,带着江辰元走进去的叶瑾瑜,抬眼便看到了窗前,一个落寞、孤独的背影。
司慧就这么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似乎与外面的清冷,已经融为了一体
“司慧阿姨,我和辰元一起来接您出院。”叶瑾瑜刻意放轻了声音,生怕自己会惊扰到司慧。
好一会后,司慧转过身来,看了看叶瑾瑜,和她拉着的江辰元。
叶瑾瑜悄悄地捏了捏江辰元的手心,示意他叫一声司慧。
一进病房便低着头的江辰元,好一会后才道:“大妈妈。”
司慧靠在窗前,打量着似乎一夜之间便和她变得生疏的江辰元。
“辰元,昨晚睡好了吗?”司慧问道。
江辰元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敢看司慧。
叶瑾瑜拿手摸了摸江辰元的脑袋,自然明白,江辰元心性单纯,昨晚虽然从江辰正那儿争取到了回到妈妈和弟弟身边的机会,不过,心里多少又觉得对不起待他像母亲的司慧。
“好。”司慧回了一句,然后……好象也无话可说了。
这边老佣人走上前,问司慧:”夫人,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是啊,该走了,这该死的医院,实在待得腻味死了!”说着这一句,司慧像是突然有了活气,大步走到病床边上,将扔在那儿的一件大衣挂在胳膊上,转头对叶瑾瑜道:“走吧,我要回家,好好睡它个三天三夜。”
叶瑾瑜迟疑了一下,问道:“二叔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您……”
“你们江家办丧事,和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司慧直接反问一句。
叶瑾瑜一下子噎住,看着司慧,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确,司慧已经不是江诸修的妻子,凭什么要她到灵堂扮未亡人。
“好……吧!”叶瑾瑜知道,没有理由勉强司慧。
“行了,回去跟辰正说,我先歇一天,明早会去灵堂拜祭,我怕那死鬼心胸狭窄,瞧我不去给他鞠躬,半夜来找麻烦!”司慧说着,自己倒乐了起来。
江辰元终于抬头,看了看司慧,可能是不明白,司慧为什么要笑。
司慧瞧了瞧江辰元,到底叹了一声,走上前道:“难为你这孩子,有心还来看看我,你跟你嫂子去灵堂吧,那儿是你爸爸,他这最后几天,总归你这儿子要在旁边陪着,以后想陪……都陪不到了。”
江辰元不由看了看司慧:“大妈妈不一起吗?”
“司慧阿姨,我们先送你回家,然后再去灵堂。”叶瑾瑜立刻道。
“用不着你们送,”司慧直接摇头:“有家里
司机来接我,你们别把我当死了丈夫的寡妇,我现在好得很,过不了几天,我还准备出去旅行。”
就在这时,司慧的司机走进来,接过老佣人推过去的一只箱子,便走了出去。
“我们各走各路吧!”司慧又笑了一声,便要离开病房。
“大妈妈!”沉默了好一会的江辰元,突然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