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置总不会是傅斯珩自己低头亲上去的,所以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醒了?”傅斯珩掀起了眼皮,抬手抓住了安歌的腕子,指腹贴着安歌尾指的指甲边缘来回轻蹭着。
她的手很好看,典型的美人手。
手上没什么肉,骨指很细,似葱管。
柔软而纤细,瓷白的肌肤再搭上纯黑色的指甲,赏心悦目。
指腹摩挲着没有往日那般光滑的尾指,傅斯珩轻哂,缓声道:“指甲断了。”
“嗯?”安歌下意识应声。
“昨晚掐我背上的时候掐断了。”傅斯珩顿了顿,又补充了几个字,“食指和尾指。”
安歌差点怀疑自己幻听了。
咕咕咕?
这踏马还要公开处刑的吗?
搞得跟某个属狗的二狗子昨晚没用力一点都不热情的一样!
睇了眼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安歌深吸了一口气,勾着唇,突然坐起了身,梗着脖子,用平平常常陈述事实的语气道:“破皮了。”
光线跃动间,傅斯珩一直懒懒半掀着的眼皮垂了下来,唇几乎抿成了条直线。
夜游园。
红烛昏罗帐,小扣柴扉久。
满园春景色,最是关不住。
红杏压群芳,堪堪只手折。
美人英雄冢,千金销魂刻。
昨晚的感觉还刻在骨子里,傅斯珩喉结轻滚,抬手又将被子盖回了咸鱼身上,眼皮子抬抬,像是说给安歌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老安一早打电话让我们回去吃饭。”
他昨晚直接关了手机,安之儒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没通之后又转而攻向了安歌。
不过比较不幸的是,安歌手机剩下的那点儿电量只够苟延残喘到了安之儒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响不过半声,又因为电量不足,直接告罄。
好在那会他醒了。
一提到老安头,安歌瞬间清醒,脑子里的皮皮虾想法一扫而空。
掰扯什么?
不掰扯。
命要紧。
她们家老安头就跟古代表面宽仁的土皇帝一个样儿。
风调雨顺时节你好我好大家好,笑眯眯地盛叹国泰民安。
一旦遇上什么事,老安头转头脸一板立即就要宣人觐见,名义上叫为促进君臣之间的感情来友好交流交流,实际上是跪受笔录我说你照办就完事了。
无事不召见,召见没小事。
安歌怏了下来。
“抱你去洗澡。”
安歌没吱声。
卫生间内。
热水气蒸腾,玻璃推门上浮了层水雾。
久了,水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