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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绥背对卧室房门,面朝窗户盯视外头的冷雨。
猝不及防被身后一股个人特征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
傅洵刚从外头进来,贴身的温度还有些凉,这是一种铺天盖地的冷冽,似松枝挂雪,散发淡淡的木质香。
像是从西伯利亚刮来的一阵冷香气,被大雪包裹的雪松,绵白的雪扑簌簌掉落,落在人肩头,被人体柔暖的体温融化成一摊湿凉。
向绥就感觉颈后一凉,有呼吸的小风若有若无飘扑在肌肤上,瘙痒得不像样。
她触痒轻咛,转身看他。
目光在转移到他丢在桌上的一整袋方纸盒时,瞬间变得难以言喻。
“……倒也用不着买这么多。”
“总会用完的。”
向绥眼角抽搐,“你想那啥尽人亡吗?”
傅洵:?
谁说非得一次性用完了。
但他没说出口,而是问了句别的。
“向绥,昨天晚上你没醉,是不是。”
“我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是吗?”
“是又如何。”
她敛下方才轻惬,徒生恼火。
“这里是我家。”
迅疾发泄似的拽下腕上皮筋,推他到床边,把他一双手圈起来,同时警告他不许乱动。
“请问我可以生气吗?”
她“百忙”中抽空掀起眼皮瞅了眼他,“当然,你有权利宣泄你的情绪。”
其实他们曾经历过类似的事件,只不过如今两人身份对调了。
“以前我推你,你说我是强迫,那么……我有一个疑问,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他的面部表情相对平和,似乎只是纯粹感到困惑。
“我……”向绥却瞬间不知所措起来,黑透的玻璃瞳孔倒映出微末的迷茫与颓唐。
“是我不对,我不该违背你的意愿。”她抿唇,松开男人手臂,干脆地承认错误。
算了,只听说过煮熟的鸭子会飞,今天才知道,原来送上门的男人也会飞。
“你讲错了一件事。”
她疑惑的视线探过去,却被那人瞳孔内深不见底的黑沉震住。
“关于束缚住我的手这件事,不算违背我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