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丑……”她小声咕哝着,分外不解。
傅洵迟疑片晌,终于试探着问道:“要不…我教你?”
“哟,您还挺熟练的,平时没少看吧?”向绥刚研究出一点门路,就听见这话,无语地直翻白眼。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傅洵止不住腹诽,不过他可没胆子说出口。若换作从前的傅洵,比这更过火的台他都敢拆,可现在……他无形中矮了向绥一头。
有古人肩耸似老鹰,膝屈如羊羔,被称为卑微之态;傅洵两肩宽广平整不曾崎岖,膝盖紧实流畅并未虚软,却依然鸢肩羔膝,自比尘垢秕糠。
灰尘,污垢,谷秕,米糠,是随处可见而人人嫌恶的无用之物。
傅洵不想,也不愿成为。
但向绥与他注定是平面直角坐标系上的xy轴,除原点外再没有任何接触点,可这唯一的原点,也是建立在仇恨之上的。
他们原本不该相知相识。
不由记起自己曾对傅庭儒与沈书郡说过的话:“放心,我有分寸”。他以为那种甚至算不上保证的要求太过信手拈来,轻而易举就可以遵守。而今他心中唯有苦笑一声,笑自负,笑张狂,末了笑起自己。
情感之事,哪里又是那么操控自如的呢。
他该抽身吗?他该抽身的。
他甘心抽身吗?他怎会甘心。
这或许是一道文科题,文科题一贯没有完完全全的标准答案。
他在学习上一向如云得水,每门科目都名列前茅,但他更擅长的其实是理科一类。
他注视着面前全神贯注在自己胸前打绳结的少女,冒出少有的迷茫与疑问。
可是,好学生,好班长,好女孩,好。。。向绥。
我不会写,你教教我好不好?这是文科题,但我需要标准答案。
傅洵在长久的静默中呈现出异常温顺的一面,向绥没忍住轻拍他的头,又顺着发丝走向捋了捋,“有点乖。”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下。
“你……”
“好了,”她主动截断话头,“后背挺直。”
傅洵微微怅口气,顺从地挺直脊梁骨,方便了女孩的动作。
绳艺最终完美收官。
向绥欣赏着自己伟大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