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怎么要让老子留下?看上我了?”仲检大叫起来:“你这妞儿倒是很不错,老子喜欢!”
雪狐儿也没生气:“你喜欢不喜欢我不在意,但是我看上你那颗脑袋了。”
伊奋大惊,急忙说:“喂喂,酋帅大人,您可不能出尔反尔,我们不是说好的……”
“我说了,我们讲信义,的确本该都释放的,但是,”雪狐儿美丽的脸上带着杀气:“他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打伤了我叔叔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兄发夔。”雪狐儿说:“我们讲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堂兄被他打得到现在都昏迷不醒,生死难料,我岂能这么放过他!”
两旁的野蛮人们都用力拍着案子,嘴里嗷嗷喊着什么,伊奋也不懂,看样子很愤怒的样子。
“啊……哎哎,等等啊,”伊奋上前又行个礼:“这样吧酋帅大人,您让人把发夔大人请到这里,看看情况。在下学过一点儿医术,也许能救过来,那样咱们可就两不相欠了吧?”
“哦?”雪狐儿看看伊奋,又一摆手:“去把发夔大人抬来!”
不大会儿,就见四个蛮兵抬着一副担架走进来,放在地上。
伊奋上前一看,果然是那个被仲检打了一槊杆子的大汉,面色蜡黄,鼻息悠悠,昏不知人。
“几天了,他一直这样,不死不活,”雪狐儿说:“我们的巫师给做法降神,都不管用,说他活不了了。如果他死了,”一指仲检:“他也得死!”
伊奋心里想,我靠,真他妈厉害,这女人不好缠。
急忙走到发夔跟前,蹲下身,翻翻眼皮,趴在胸口上听听心跳,又抓起左手腕来号号脉,说:“酋帅大人勿忧,发夔大人只是因为胸部受到重击,气血逆流堵塞心脉而致昏迷,如果得不到合理治疗,倒是真有死的可能。”
“所以他不能走,”雪狐儿说:“当然,如果你能把他治好,他就可以和其他人一起走。”
“哈哈,这个对不懂医术的人来说的确不好办,但是对在下来讲,不难不难。”
伊奋说着,把自己头上的银簪子拔下来,把簪子的根部拧开,原来那根簪子是空心的,从里面倒出来几根用银铸造的针,粗的有毛线针粗细,细的也有大号缝衣服针那么粗。
那时候的铸造技术不行,更没有很好的拉丝技术,都是铸造,造的针灸针很粗,不像现在用的那种细如毫发。至于用石头磨制的石针就更粗了,而且容易折断,所以那时候接受针刺治疗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可是直到现在中医还讲究“一针二灸三用药”,针灸治病见效最快,所以即便是痛苦,人们也愿意忍受一时之痛。
伊奋从里面挑了根较细的,一搾多长,解开发夔的上衣,对着他左边锁骨下的气户穴扎下去,同时搓动针柄,大行泻法。
六阴数行未毕,就见发夔身子一抽搐,呕地倒上一口气儿来,嘴里叫喊了一声什么,眼皮动了动,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伊奋拔出针来,在袖子上擦擦上面的血,揉闭了穴眼:“好了,他醒了,再给他弄点调和气血的药吃吃,应该就无恙了。”
发夔挣扎着坐起来,用力喘了几口,手揉揉胸口,看看众人,嘴里咿哩哇啦地说着土语。
“啊也——!”两旁的亚豪们都惊叹起来,同时一齐拍着面前的案子:“呵!呵!呵!……”
好像是喝彩一般。
雪狐儿一脸惊讶地在坐席上挺直了身子,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伊奋,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酋帅大人,现在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伊奋说。
“可以。”雪狐儿一摆手:“他们可以走了,但是,你得留下!”
“啊?我?”伊奋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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