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皇对他说这番话,想来打心里也定是认同他的。
他终于能向父皇证明,他一点也不比太子和宣王差!
靖文帝拍了拍他的肩,欣慰道:“以后你三哥能有你辅佐,朕也就放心了。”
傅琮鄞面色一僵,不过碍于靖文帝看着他,他很快又恢复如常,恭顺谦卑道:“父皇如此看重,儿臣定然不负所望。”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却因为隐忍太过,手心已经被他攥出血痕。
走出御书房,傅琮鄞深吸一口,努力想把心头那口恶气压下,却是越想越阴沉。
父皇总是那么偏心!
天气渐渐开始热起来,院中的石榴树枝桠疯长,枝头绽开热烈如火的石榴花,坐在格窗前一眼望去,绿叶掩映橙红,在日光下投射出斑驳的影,成了这院中最耀眼的风景。
院中有一方小池塘,树影洒下一片阴凉,池中的鱼儿都游到了荫蔽之下,水中的鹅卵石清澈见底,水面闪动着粼细的波光,将石头映得发亮。
温也趴在凉亭的扶手上,百无聊赖地碾碎手中的糕点,细碎的糕点屑飘洒入水中,水中的鱼儿争相游过来,着急地长大嘴巴等着喂。
他懒懒地翻了个身,热得快化了。
钟卿说自己去去就回,却半天也不见着人影。
呆呆地看了鱼儿好久,温也终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到钟卿回来了。
在钟卿身边,栖衡抱着一个四方青铜器一样的物件,温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去年第一次去钟卿房中看到的冰鉴。
温也眼前一亮,钟卿看到他的反应,刚一伸出手想要抱住他。
温也却直接略过了他的手,往一旁的冰鉴走去,冰块散发出的冷气,使得心头一阵清凉舒爽。
温也惊喜道:“你就是去弄这个了?”
钟卿垂下手,无奈一笑,“嗯,你不是老喊热吗?都不要我抱了。”
温也看了栖衡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后者放下冰鉴,自觉地下去。
温也这才对钟卿说:“大热天的抱着多难受,都是汗。”
两人围着桌子,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钟卿打开冰鉴,从里头拿出冻凉的葡萄剥皮,“是我思虑不周,之前没想到会来别庄里,冰窖许久未用,我已经让人去清理了,晚上可以放几个冰盆在卧房内,你也能睡得安心些。”
温也这身子,既怕冷又怕热。
昨夜屋内开着窗通风,睡的是凉竹席,他还是被热醒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