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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冰冷是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入目是无边无际的黑色,就连自身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也快要忘记。
这是云言睁开眼后的感受,躺在不知道是什么鬼的鬼地方,她的思想暂时短路了跟不上眼前的状况,在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后,才慢腾腾地坐起来,这里唯一的光源是她自己,她能看见自己的身体,即使周围一片黑暗。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在云言深沉地说完这句话半晌,挫败地叹了口气,“现在哪里是自娱自乐的时候啊白痴,想想怎么出去才是王道啊!”
面对陌生的环境,第一时间是要确定有没有危险性,如果没有的话,再考虑下一步行动,而现在主要的就是理清自己的思绪。
“诶?一开始我在干什么来着?”盘腿坐在地上,云言撑着下巴手指在膝盖上慢慢地敲击,“好像是……”
记忆有些混乱,云言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忆,她苦恼地挠着头发,“我该怎么办啊,先生……”
不自觉地开始默念自家上司,云言脸一红,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对了,我就是跟着先生来的,这里是蓝色妖姬,我不走运被追了半天还挂了重彩,最后在地下研究室踢翻了那个男人,结果制造出了一些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烟雾。”
说着,她表情一僵,“等等,我不会是死掉了吧?!”
事情发生得突然,谁都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以怎么的形式存在,云言茫然地坐在那里,捂上跳动着的心脏,“不对,我才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完蛋了!”
她站了起来,握紧拳头就径直往前跑去,“管你是地狱还是意识空间,我一定会出去的!”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完成,谁会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法啊!
“咔擦——”
脚步一顿,面前的黑暗像镜面般被敲碎,无数的碎片在身旁飞舞,云言眯起眼睛双手挡在身前,炽盛的白光晃得她双目刺痛,看不清光的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但即使是危险,也比这无尽的黑暗好得多。
她一咬牙,头也不会地朝那道光跑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脚下突然悬空,云言来不及惊呼就掉了下去,被白色浪潮所吞没。
……
“别睡了,快起来拿这些衣服去河边洗了!”
脑袋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云言闷哼出声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没有聚焦的瞳孔看一切都朦胧不清,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入目的是一张有些老旧的木桌,上面摆着同样历经时间洗礼的茶具,简朴中透出时间的厚重感。
云言盯着茶具思索了三秒,她家里可没有这种东西,再说,自己就是要醒来也应该在医院而不是趴在桌子上午睡。所以说,这天杀的是什么情况?!
“再磨磨蹭蹭下去天都快黑了,”懵逼中的云言被某个人不由分说地拉着手臂扯了起来,她茫然地抬头,看见一个足足比她高二十多厘米的中年妇女将堆积了近半米高衣服的木盆塞到她手里,顺势将她推了出去。
手里笨重的衣服差点因这一推而打翻在地,云言摇晃了几下稳住身子,视线从怀里的脏衣服移到眼前——蓝天、白云、绿树、房屋,充满乡村气息的地方,只是并非自己所熟悉的风景。
“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自然的风吹得云言一个激灵,她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脸蛋捏了一下,感觉到微凉的温度,不像一个死人,也不太像活人,至少不会一点热度都没有,但太阳很刺眼,还能感受到它的灼热……
云言呆愣了一会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中,要不然就是幻觉。造成这种情况八成跟那阵烟雾有关,但问题是该怎么醒过来,要是醒不过来困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发生了这样怪异的事,”想到这里云言立刻变得忧心忡忡,她现实中的身体已经破破烂烂的了,虽然在这里感觉不到疼痛,但并不代表情况有所好转。再说,那个研究室也不是睡觉休息的地方。
“怎么了,傻愣地站在这里?”肩膀被一只手搭上,陌生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言回过头就看见一张近距离放大的脸。
红润健康又充满弹性的皮肤,少女带着几粒小雀斑的脸庞凑得极近,圆溜溜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她,见云言迟迟不回答有点生气地鼓起腮帮子,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扯,“还在发呆,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安娜!”
安、安娜?!这简单而大众的名字是她的?!回过神来的云言一脸被震惊到的模样。话说回来这梦境还自带剧情的吗,那她现在是要去干嘛。
“啊、没想什么,我这是要去洗衣服,你呢。”不知道少女的名字,云言只能含糊地一笔带过,好在少女并没有怀疑,她哼了两声主动接过她手里一半的衣服,然后朝她眨眨眼。
“看你一脸心不在焉,要是自己去的话可能衣服被水冲走都不知道,”少女径直往前走去,“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帮你分担一半吧,不然天黑都没洗完莱瑞卡大婶又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