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比陆珩想象的要剧烈,他闭上眼,后背衣料很快浸出一片水渍,Alpha握着扶手的手背青筋凸起。
按理说腺体红肿的情况下是不建议抽腺体液的,但陆珩顾不上。
早一天晚一天对他的区别很大,何况他要持续透支信息素,腺体估计没什么不红肿的机会了。
时医生提醒:“不能动,会伤到腺体。”
陆珩没回应。
他在想买什么颜色的花。
要不然买个花园得了,等阿砚好了,他天天带阿砚去花园晒太阳。
阿砚肯定喜欢晒太阳的,那么暖和,可他吃的药不允许他晒太阳。
药坏,病好,阿砚好。
疼痛渐渐侵占陆珩的意识,他又开始想阿砚生病了,他腺体痛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痛到连思考都困难。
断片了一会儿。
又疼醒。
还没结束,这个过程要持续半个小时。
时医生给他开了一堆药:“这个是消炎的,这个是促进恢复的,这个是止痛的……”
见陆珩低着头回消息,时医生皱起眉头:“不要不当回事,抽腺体液造成的腺体内部伤口短时间不会愈合,这意味着每一次释放信息素都会痛。”
继续用那个腺体贴那就是一直痛。
时时刻刻痛。
痛就痛呗,又不会出人命,那有什么关系。
陆珩点开祁星河发来的照片。
池砚之在吃饭,是陆珩清早煮的粥。
好漂亮的老婆。
小狗开心。
今天他抽腺体液了,抽一段时间就可以准备手术,恢复好了就能给老婆更多信息素。
小狗开心。
陆珩拒绝思考池砚之的身体能不能撑到他做完手术,也不知道腺体癌究竟要多久才能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他只知道。
他会好起来,阿砚也会好起来。
所以他要强撑住希望,要是连他都绝望了,就真的没救了。
他死在惊蛰前一天,所以阿砚应该可以撑到惊蛰的。
现在还是夏天。
他不会再在九月初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