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安澜从那以后,永远将妹妹保护在身后,一句怨言都没有。
芍姿拉过安澜的小手,问他为什么,安澜回答说。
“爸爸告诉我,女孩子就应该被娇养长大,把妈妈小时候缺失的爱都填补在妹妹身上。”
“爸爸还说,爱人如养花,妈妈是最柔美、也是最脆弱的那一朵。”
“我和爸爸两个男子汉,要更爱妈妈!”
时间是愈合创伤的最好方法,许多年后,芍姿早已忘记自己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
她只看到了自己事业有成,爱人温柔体贴,子女可爱懂事,生活美好又圆满。
北城初雪那日,噩耗传来,谢砚堂死了。
那个曾经只手遮天的男人倒下了。
自杀,割手腕,鲜血顺着身体流淌了一整个浴室。
据记者报道,谢砚堂死之前,手里牢牢拿着一把钥匙,身边守着保险柜。
警方侦察,却只在保险箱里发现两枚戒指和一大叠信封,大概有一百多封。
所有的信都是写给一个人的,只是那人现在早已是别人的妻子了。
舆论纷纷扰扰,当事人死了,任凭世人怎么评说,都无所考证。
芍姿是从江决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她第一反应以为是媒体在胡乱报道,谢砚堂那种惜命的人,怎么可能呢?
说心里半点反应都没有,肯定是假的。
毕竟她最恨他的那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去死。
江决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人各有命,你要是想见他最后一面,我陪你一起去。”
是啊,生命太脆弱也太渺小了,在死亡的面前我们根本束手无策。
芍姿摇了摇头,回握住江决,“不见了,那些事情我都早已忘了。”
所有的恩恩怨怨好像都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也在这一场雪中被掩埋。
谁许你天上人间,谁同你恨海情天。
好在,兜兜转转,上天再一次让他们重逢,相识再相爱。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