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恶心的阴气顺着桌子腿往上爬的时候,说不定又会互相撕咬……这家伙不会是什么实验室的组合产物吧?居然还会攻击自已。”
“你们天师公会不是几十年前就开始研究那个什么科学、”
“可能吧。”温时序打断,拨了拨红绳上的铜钱,拨去一缕刚爬上来的阴气附近。
那缕阴气很快停住,不再往前爬,像蛇一样原地盘起,头部裂开一条缝,有类似蛇信的小长条阴气吐出,对温时序的手哈气。
瞥见蛇信的那一刻,巫衔月的眉头蹙了蹙,动作很轻地侧首,又把面庞埋向沙发,不再看那条又细又长、还阴冷可怖的蛇信。
“剩下的两枚铜钱都还正常,”温时序的眉头抬了起来,“那位严先生应该没有撒谎。”
“检查完吗?快点,”程千昱催促,又嗤笑一声,“你不会真信他所说的什么‘遇到鬼遮眼、打算做坏事时被发现,打了一架后理智恢复’鬼话啊?”
巫衔月动了动,睁开眼睛,在心里迟疑:……严禹成是这么和其他主角说的?
他眨了眨眼,眼睫拂过柔软的衣服面料,这才发现沙发上铺了一层衣物,不知道是谁的,但干净,没有异味。
“严先生说的应该是真的,”相较于程千昱听起来很刺头的语气,温时序语气很温和,一听就是情绪镇定、令人心生好感的那类人,“我检查过了,他被鬼附过身。”
“他的意志很坚定,按理说不太被鬼迷惑,被附身时,大概意识不清醒,要是遇到了什么令他情绪起伏很大、拼命想要夺回身体的事,确实能把鬼祟排出去。”
“如果之后不再受重伤、意识不清,大概率不会再被附体。”他又转折,“不过你怀疑得很对,他说打架,但……”
“衔月没有受伤。”
说到这里时,他捻着红绳的手上移,食指探入巫衔月束紧的黑色袖口,就要挑起。
巫衔月的背脊发麻了一块,下意识挥手避开,“你、”
他坐起来,竖起腿,收回的那只手摁在领口处,像刚醒一样,蹙着眉问:“你们好,请问你们是?”
“你醒了?”温时序的手顿在空中,表情有些惊讶,随后眉目舒展,含笑着伸出手,“你好,第一次见面,我叫温时序,是行动部的天师。”
“昨晚,我们看到手机弹出的提示,于是下楼来和你汇合,但一直联系不上你,直到凌晨,严先生发消息和我们联系。”
“咦,你醒了?”程千昱跳下桌子,随意地踩过满地阴气,大步流星地走到沙发后,抬手摁住沙发靠背,“晚上发生了什么,那个叫严什么的东西到底是幸存者还是伥鬼?”
随着沙发靠背的下压,巫衔月的身体往后倾了倾,他立刻摁着沙发边沿稳住身体,听到了一点没收敛好的闻嗅声和来自的嘀咕,“我直觉那家伙不是好东西。”
“天师可是经常靠直觉吃饭的。”
边说,他的声音边变低,头忽然垂下,靠近巫衔月,又使劲闻嗅了几下,盯着那段绷紧的侧颈看,发现了点什么:“原来不是洗衣液的气味吗?”
“你紧张的时候,香气会变浓?”
巫衔月一动不动,在侧后方的明显视线下,他沿着身前的视线垂下眼睛,和温时序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