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沈惟舟右手指尖出现了数根透明的丝线,修长指节微收,丝线无声而动,漫天坠落下的红绸又重新聚拢到一起,在空中交汇成一道道丝带,铺天盖地,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怎么了?”
“这是在干什么,新节目吗?”
“太好看了这也,我第一次遇见这么好看的人和这么别致的景象。”
“……”
红绸之上,沈惟舟仿佛没有重量一般,立在上面。
愈发明亮的烛火氤氲了他好看的眉眼,瓷白的肌肤在暖黄的光下多了几分红晕,殷红的唇瓣微翘,让沈惟舟更显温软乖巧。
他看了看周围的火烛。
“真亮啊。”
冰冷雪白的剑身映出火光,沈惟舟手腕微抬,长剑轻轻斩下。
灯笼,火烛,煤油,布料。
恍若一场盛大无声的焰火,照亮了沉睡的天际。
又是一剑,一半红绸断,朝下方人群坠落过去,一半因为惯性四散,火星溅到木质栏杆上,不一会儿,火舌就已经顺着舔舐上各个楼层。
这次不止是惊呼,还有尖叫和怒骂。
沈惟舟拽着唯一一根完好的红绸悬在半空中,眉眼温润含笑,气质纤弱,带着病容倦意。
依旧是那么好看,但大家都顾不得他了。
[这不就乱起来了?]
[嗯……怎么不算呢。]
[这布景不便宜吧,这就烧了,沈惟舟真的烧钱,各种意义上的。]
[有皇帝,随便烧,你管人家。]
有人喊着救火,但更多的人在拥挤推搡,发疯似地往外跑,越乱就越跑不出去,惨叫声怒骂声越来越多,火势也越来越大,他似有所觉地看了一眼老鸨的方向,然后对上了一双满是恨意的眼。
沈惟舟冲她笑了笑,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好看吗?
红衣的可不一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美人,还有可能是替人来复仇伸冤的恶鬼。
在满是恨意与惊恐的眼神中,沈惟舟抬起手,反手一剑斩断了自己拽住的红绸,然后朝着楼下火海坠去。
一片艳红嘈杂的背景中,秦随站在原地伸出了手,稳稳当当地把美人接到了自己怀里。